《撞车》之无处不在

《撞车》之无处不在

面齿散文2025-04-12 20:48:32
大凡一部电影,能撞击到人的心灵的,必是一部好的电影。如果它能让成万上亿的人有所触动,那它必是一部经典。看过《撞车》,估计谁看过都有想说话的冲动,我当然也是,有一种想一起探探人性之微的表达的欲望,尽管我
大凡一部电影,能撞击到人的心灵的,必是一部好的电影。如果它能让成万上亿的人有所触动,那它必是一部经典。
看过《撞车》,估计谁看过都有想说话的冲动,我当然也是,有一种想一起探探人性之微的表达的欲望,尽管我知道挂一漏万,不能表达全部。
波斯商人的心理困境:这是一个受尽欺侮的小商人,在他的小店多次遭浩劫后,他决定奋起自卫。可以想像,生活在美国,作为外乡人,他们的生活的空间多么闭塞,他们的情绪多么焦虑和神经质。神经到只要别人的说话的腔调和嗓门有那么点燥热的意思,波斯商人那可怜的脑神经就会不由自主地话不过脑地产生强烈的阻抗。
买枪是他跟人打交道的第一个回合,高度紧张和没有枪支基本常识的人,跟卖枪者驴唇不对马嘴地言语冲突过后,他被巡警赶出了枪店,只留下比她还没有枪支常识的女儿。交涉的结果,是买了一把真枪和一盒没有威力的假弹,假弹被拿走的过程,卖者比他们还感到无奈,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修锁是第二个回合。当修锁匠按波斯商人的要求修好锁后,修锁匠上来好心地提醒说,虽然我给你锁换好,但你的门有问题,最好去换一个门。刚眯了一小觉的波斯人,也许根本就没听到修好锁这句,他头脑里得到的信息是,修锁匠建议他换门,那么,修锁匠跟卖门的是不是一伙的,合计要诈他一扇门钱?妄想到此,再交流就是南辕北辙,修锁匠终于发现他已经说不清跟一个不存在的卖门的有没有联合,他只能面对一个近乎疯子的人自认倒霉,先退一步说不收工钱,再退一步连锁钱也不收,赶紧走人。后面丢下的,是一个比他还要绝望的声音:为什么不把我的锁修好?
锁修好,门不好,当然还要再被抢。满地的狼藉,愤怒到没有语言。当确认到保险公司因为他没修门导致的被抢不能支付保险费时,他已经是绝望到没有表情。人被逼到绝境,总要找到发泄的出口。可怜的波斯商人,他简单的逻辑所能想到的可以牵怒的人却是那个无辜的修锁匠。于是,拿枪,找上门。枪口对准了修锁匠,枪响,千钧一发的时刻,修锁匠的女儿挡在了父亲的面前。那一刻,揪心的可不止在场的那肝裂肠断的小女孩的父母,还有那个本是神思恍惚的波斯商人的惊醒,还有我们这些戏外之人。我们可能已经无动于衷于很多的遥远的杀戮,但却不能不惊呼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的攸关性命。大家都以为毁灭不可逆转的时候,编剧却意外给我们一丝人性温暖的转机的亮色。幸得那盒因沟通不畅而买来的假子弹,它所拯救的,可不仅仅是小女孩的生命。它救的还有波斯商人的灵魂,当他以为这个世界一切都是“恶”和“算计”时,天使却来帮了他。它还救了修锁匠的性命,如果因为他的善意的谎言而让无辜的女儿枉送生命,那么他如果还能活着的话,他将终身都要为他的言行付出的代价所折磨。它还救了小女孩的精神信仰,父亲给了她仙女的斗篷,她能保护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她的家人,她哪还需要深夜里惊醒躲到床底下寻找安全。弱不禁风的心灵呀,它需要这个,没有,她将惶惶不可终日。
两个黑人抢车犯的躁动人生:一个是敏感于这个社会有意无意的对黑人歧视的愤怒青年,一个是天性醇厚热爱生活却又因环境使然随波逐流的乐观小子。在给他们的有限的镜头里给了两段有意味的对话。一次是是他们刚从一个餐厅里出来,愤怒青年抱怨于餐厅黑人女服务员因为他们是黑人而给的怠慢,斥责黑人女招待的想当然认为的黑人不给小费而服务不周时,乐观小子突然问了一句:“你给了多少小费?”“就她那服务,还给小费?!”愤怒青年脱口而出。乐观小子笑了,笑得很响,映衬的,是愤怒青年的一脸无辜。另一个镜头是,当一对白人夫妇与他们迎面错身而过时,愤怒青年想不明白的为什么站在人多势众的白人的世界里,害怕的不是他们这两个势单力薄的黑人,而是白人?艰深的问题,如果用脑袋想不明白的话,那就用行动去对抗吧,于是他们拔出了枪,打劫!
一对白人夫妻的焦虑:熟话说,怕什么,来什么。白人女子在与两个黑人青年错身而过时,她本能地抓住了丈夫的胳膊。那一瞬间,也许电视上某个打劫的镜头在她眼前闪过,或者从小到大教育的让她对黑人有下意识的恐惧。总之,那一刻,她的身体语言明确地表达了一个意思:恐慌。糟糕的是“恐慌”被理解为“蔑视”,然后转化为反击、报复,于是,一个转念间形成的打劫行为被激发了出来。他们真被抢了。惊魂未定的女子还在以偏盖全地对所有见着的黑人产生疑惧的时候,她的做地区检察官的丈夫烦心的是,这一突如其来的被打劫的事件会是怎样影响着他的选票。白人女子焦虑着每个黑人服务者可能的潜在威胁,白人男子焦虑着身为检察官被抢带来的可能的选票的流失。这个世界,我们所焦虑的,永远不是别人关心的重点,那只属于你自己的焦虑。
 一对黑白配夫妻的小心翼翼的生活:本是多恩爱有情趣的一对夫妻,却在那个晚上被那个在黑人女护士那儿受了气的有十七年工作经历的巡警给毁了。黑人男导演,多优雅的一个男子,他的派头和身体语言无不在昭示着这是一个有素养的黑人里面的上乘之人,但是,在那个巡警的眼里,他跟路上的抢车犯没多少区别。当他的白人老婆受到巡警的污辱性搜身的时候,黑人男导演,他所能做的,或者他多年忍辱负重形成的习惯,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是他的爱人要吃亏)的想法,他做出了没有理由的道歉。但是,他的这一息事宁人的做法却让他的爱人感到羞耻,尽管她也知道他当时也只能屈辱求安。他们争吵,女人觉得男人不能保护自己,觉得男人过于窝囊。而男人,相比于在巡警那儿受到的气,他更受不了爱人的态度,在女人的抱怨盛怒中也非常生气于自己当时的表现。因为这一次事件的冲撞,他突然找不到道德的支点,心灵的安适。而之前,他能做到有钱有地位这一层级,实际上就是靠的忍让、息事宁人、曲线求存。弯曲了太久,则形成了习惯。可有一天,他的地位已经变了,他还那么委屈自己在白人面前时,他还没觉醒,他的爱人却受不了了。因为她的受不了,他才真正去思考下这个关于“尊严”的事情。基于这个前提,他后面做出的差点丢掉性命的出格的举动就不难理解了。
修锁匠给女儿找不到安全之所的无奈:五岁的小女孩,睡觉宁愿躲在床底下,就因为她曾经亲眼见,一颗子弹打在她房间的窗户上。尽管父母为此搬了家,她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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