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断流年

望断流年

一抹头散文2025-04-15 04:52:48
“韶华不为少年留,恨悠悠,几时休。”每每读到这句词话时,心里都会忍不住的有一丝触动和些许微妙却异常敏锐的刺痛。有感而生吧,不为别的,只因为我毕业了。在时间沧桑的河流中,一切尖锐的东西都被打磨的平整。就
“韶华不为少年留,恨悠悠,几时休。”每每读到这句词话时,心里都会忍不住的有一丝触动和些许微妙却异常敏锐的刺痛。有感而生吧,不为别的,只因为我毕业了。
在时间沧桑的河流中,一切尖锐的东西都被打磨的平整。就像记忆,太过生疏的总会被率先抛掉,然而总有一些会在心底的某个角落里生根发芽,拼命拔节。
记得当初来到这座城市时,一个人站在车水马龙地路边,居然所有的豪言壮语和信誓旦旦都不翼而飞,我非常确定并没有谁将它偷了去,但当时心里就真的只剩下了迷茫和无助。而当我带着这些灰色情绪穿过大街小巷,并最终在一条堪称小巷中的小巷里找到通知书上的那块招牌时,我宁愿相信这从头到尾的一切都只是个噩梦。无论我怎样的苦思冥想都不会想到为什么我心目中的神圣的象牙塔会是这个样子的,破旧不说,当我直接从校门口看到学校围墙时,我就差没打电话报警说我被骗了。哎,算了,起码给我省了一辆自行车的钱,因为宿舍到食堂的目视距离不过百米,不像某些大学里吃个饭都能赶上环法自行车赛。好在在我的不满情绪没有完全爆发时,军训开始了,那兴奋与刺激居然也让我渐渐接受了我残忍命运的现实!
大一时的寝室篮球对抗赛和各种社团,大二时的学生会,大三时的CS和整日整日的逃课,这一切都让我感到自在与舒畅。我不敢说自己算是天之骄子,但那些日子的潇洒与不羁却是连神仙也难比的。在这里我度过了20几年来最开心的一段岁月。学校虽小,却到处都有大片大片的树荫,后来我才知道,那些是香樟。然后就感到很幸福,原来并不只是郭敬明的小说里才会有大片的香樟出现。因为这个简单的原因,渐渐的喜欢上了夏日的午后打完球坐在树荫下吹风的感觉。很多年后我们会习惯的把这个夏天叫做“那年夏天”,但也是那年夏天,我们都笑的很美,很天真。那样的无忧无虑里面没有掺进一丝的杂质。
所以当有一天老班长说起要去预定毕业散伙饭时,每个人忽然都有了感慨,感叹时光荏苒,流水无情。事实上这并怪不得时间,它并未刻意的放慢或是加快脚步,仍然是每天跨过24格,每分钟趟过60步。只是我们在幸福中呆的太久了,麻木了,才会在现实逼近时措手不及,一败涂地。
然而虽然感慨,每一天却都还按部就班的过着,直到散伙饭那天,每个人都尽兴的喝酒,相互的拥抱。有些憋了几年的话语,终于有了机会倾诉,曾今那些并不在意的人或事,突然一下子变得珍贵起来,想就这么一直在一起不分开该多好。当熄了灯大家围着蜡烛许愿时,我分明听到有人轻轻啜泣的声音,灯亮后却没有发现有人哭。也是的,最后一餐,哭也是分别,笑也是离开,又何必那么煽情,非得哭的死去活来呢。不过有人说过,毕业的时候哭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舍不得相处多年的老师朋友和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二是因为后悔自己浪费掉的青春。像极了小时候玩玻璃球的情形:当手上拥有大把大把地玻璃球时我们从来不计较输赢,只要尽兴,而当我们把玻璃球输的所剩无几时,才如梦方醒,嚎啕大哭。其实我们拥有的本就不多,经不得这样那样的大肆挥霍,所以那天喝完酒后老陆的一句话差点害得我流眼泪,他说,以后,我们还能像这样吗?当晚他就走了,离开了这座城市,去了郑州,成了第一个离开的人。当他转身关上车门的刹那,我默默地对他说了句:会的。然后就挥手,目送,直到车身被巨大的黑幕吞噬……
一直以来记忆给了我们一种错觉,一切都好像是昨天,其实一切都已经走远。可能那天我们用同样的钥匙打开了相同的那扇门,闻到一样的味道,看到相同的景象,事实却早已注定了我们迥异的境遇和各自内心不同的伤痕。
那片香樟,毕业后,还会不会盛开出一片绿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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