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至流年
箬洁突然醒过来,就好像刚从噩梦惊醒一样,从一大堆行李里面坐起来,阳光透过淡绿色的窗帘照进来,温和的像冬天的农舍一样,可惜却不飘麦香,只有一个刚刚搬空了飘着冰冷气息的房间,还有正安静等待离开的行李躺在地
箬洁突然醒过来,就好像刚从噩梦惊醒一样,从一大堆行李里面坐起来,阳光透过淡绿色的窗帘照进来,温和的像冬天的农舍一样,可惜却不飘麦香,只有一个刚刚搬空了飘着冰冷气息的房间,还有正安静等待离开的行李躺在地上,没有半点声音。下午,3:30。
箬洁起身又把房间扫视了一遍,慢慢朝一个个房间走过去,忽然觉得脚上暖暖地被裹着一圈,低头才看到竟然是那两只大大的兔斯基棉拖鞋。她低头俯视它们,它们还傻呼呼的回望着。她眼角抽搐了一下,脚步停下来,忽然觉得像闷住了腮的鱼。她立刻闭上眼睛,扶住了墙,可回忆又立刻在脑子里疯狂的转起来。
“你走吧,对大家都好,这样,你我都会更好……”夕阳西下。
“跟你一起,不仅拖累你,更会拖累你……”华灯初上。
“你到底走不走?!走了倒干净!”昏黄灯光。
“……滚……你给我滚……”相觑,离开……
可是,可是……箬洁抬起酒后沉重的脑袋想了一下,却想不起来那次饯行会以后自己到底是怎么回来的,怎么会躺在那里,怎么会穿着均桦送的那双兔斯基棉拖鞋……她用拳头狠狠敲脑袋想把那些东西从自己的七窍里面全部敲出来,可惜越敲越觉得头大。他的微笑、他招手的姿势、他走路的步伐、他吃东西的动作、他弹得曲子……
箬洁一直走到那个自己原来那个淡黄色的房间,打开房间门,一股熟悉的阳光气息伴随着灰尘凝结在那里。
“以后我们会有一间房子,很大很大很大!”
均桦在QQ上写着句话的时候,她正端着他送的一只杯子,窝在自己宿舍里面,短头发覆在额前,手激动得一抖,把一大杯苹果醋翻得到处都是。那时候还在可惜那一大杯苹果醋就这么浪费了,因为她真的真的不相信这种誓言,脆弱虚伪苍白,像小孩子之间的欺骗,但更低级的是不纯洁。可是他终于,还是给了她这个房子,房间是她喜欢的淡黄色底色,宽敞明亮,面向着太阳,巨大明亮的落地窗,可以看日出和日落还有晚上的星星。他们一起买了夕阳颜色的油漆,一起站在同样是空房间的那里,泼墨一样的大手笔画着墙壁,一人一柄大漆刷,就这样追着跑着打着画了两个下午,看了两次日落,完成了一墙日出的安静——盛大……
下午,4:00。
均桦躲在录音室里,已经忍受了整整半小时那个新人的破锣嗓子的折磨。当他在半小时内第20次喊“Cut,reapeat”的时候他真想立刻冲上去把那个新人丢出自己的工作室,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对音乐的污染品。
垃圾……
他闷闷不乐的端起可乐罐想痛灌一口,等仰了头才发现居然没可乐了。均桦手一用力,愤愤将可乐瓶一拧,一扬手把罐子扔在了面前的隔音玻璃上,喊了声“收工”。那个正在灌唱的新人不知所措的望向经纪人,慌张的打着手势。均桦忽然庆幸有那个隔音玻璃,可以完全隔离那个污染他耳朵的声音。他把耳机从头上好不容易卸下来,感觉头重脚轻,太阳穴疯狂的跳动着。
一双手,本来是应该放在他太阳穴上,用双手中指轻轻旋转着,帮他揉一下,然后疼痛就会慢慢慢慢消失下去。
“哼哼,不疼了吧?”
明媚的笑脸,就是那种阴雨天看了都阳光的那种脸。可是怎么回去呢?他们在一起不会好的。他是王牌音乐制作人,周围总是缠绕着是非,看看她,每天被他拖累到睡不了觉,甚至连工作都……他觉得他的决定是正确的,至少无论对谁都是好的,这是最负责任的决定,他确定。
下午,4:30。
Royal看了看表,发现离登机检录时间已经不远了,可始终没有看见箬洁的人影,本来是想上去了,可还是犹豫了一下,毕竟,这次不是远行,恐怕是永远不会再回来了,让她多回忆一下,应该的。
箬洁在厨房里又走了一遍,看见了汤勺。她指尖轻轻拂过冰冷的勺柄,那上面一行刻字,就好像墓碑上镌刻的的墓志铭:妖精老婆的汤匙:)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即使他本人的字写得极其之烂,可还是很郑重的刻好了这几个字。她忽然笑了,阳光投射在苍白洁净的脸上,笑得有点凄凉。她想起那时候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涨红了脸,憋着一口气,认真的瞪着那个汤勺,就好像前世跟这个汤勺仇深似海。他刻完以后就大口大口的喘粗气,就好像第一次约会的时候看完她的脸以后那样,红着脸,像快憋死了的鱼一样。
猝不及防眼泪就落在了汤匙上,刚好是在“妖精”两个字上,一直朝下滚的泪珠流到了:)小脸上,原来,妖精也失恋了,也流泪了……
下午,5:00。
Royal在楼下等的实在是担心,怕箬洁又变了主意。
他是很早就想要带她走了,可是始终都没能真正完成这个心愿。如果不是均桦主动退出,如果不是他狠心伤她至此,他清楚的知道,他完全不会有机会靠近她身边,更不用说这样带她离开,到遥远的国度去。
Royal拿着都彭的打火机玩了几圈,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仰望那个明净的落地窗,一脚踏灭了烟头,要冲上去,这次决不能再放手了!
箬洁站在原地喘着气,很久都没有平息自己的情绪。那些回忆在头脑里旋转地让她晕眩,简直要让她吐了,可还是不能停下来,阴魂不散的又开始萦绕起来。她一定要离开,就现在。她匆忙抬脚走出去,想要最后确认行李,路过浴室的时候有看到了那个兔斯基的玩偶。那是在上海一家不知名的店,很不起眼的小店,缩在上海的小巷弄里,但里面很温暖。他跟均桦路过那里时,恰好是圣诞节,那时候他们还是一穷二白的学生,可还是决定要一起过圣诞节,即使很普通很简单,也要一起过。她一眼看到那个搞怪的兔斯基娃娃,在橱窗前停了一下,把白色的围巾向下拉了拉,眼睛弯成一条月牙,笑着对均桦说,看它长得真像你,要有它在身边就无时无刻都有你陪了!他默然无言,一直走到外滩。他们就坐在一条长凳上谈天说地,不奢求别的,只是这样就很值得珍惜了,直到所有华灯都笼罩着他们和这座城市,她才跳起来,兴奋的大喊。他们喊累了,均桦说去买点奶茶,兀自走了。她开始还很气闷,觉得他不够浪漫,可倏然听见他刚走身后就传来的一声尖锐刹车声,像撕裂了整个夜空一样。她就看到了,一个人倒在血泊里。箬洁头脑一片空白的跑过去,几乎忘了自己是怎么过去的,整个人好像都在飘,声音更在喉头,一声均桦卡在喉咙里,害怕说出来以后,什么都没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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