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侦探千昼
第一章品味寒月微隐,蛮雪大侵。冬日已酣,灯火阑珊。阑珊的灯火后,杜二开只有一个选择,按计划收拾好犯罪现场,把一切指纹全部擦除(他的一双手一直都很小心),然后和地上的这具“太平洋上的孟加拉虎”分道扬镳。
第一章品味寒月微隐,蛮雪大侵。
冬日已酣,灯火阑珊。
阑珊的灯火后,杜二开只有一个选择,按计划收拾好犯罪现场,把一切指纹全部擦除(他的一双手一直都很小心),然后和地上的这具“太平洋上的孟加拉虎”分道扬镳。
他一直以为他们两个是共存的,但他发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人总归要犯错的,而且杜二开犯的还是大错,这个大错他早晚都要犯,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明天太远,所以他选在了今天。大错已铸,重要的是怎么把后果降到最低。
凶器是随处可见的红色塑料绳,烧成一团碳球后就用抽水马桶抽走了。
杯子?自己用的杯子已经处理掉了。
脚印?这种人当然不会发现自己今天特地穿了一双大自己两号的鞋来,鞋子的鞋尖部分塞着一小团棉絮——一手好的书画当然不能让它留白。
尸体就在地上,就像落叶,你回首的时候,它就到了地下。
短短四季成了它的一世,一季幼一季绿一季黄一季落。
它知道黄的一季要来,落的一季也要来。他不知道,他以为自己可以盘根错节,四季常青,他知道的总是太晚。
人活着就是不能太糊涂,至少要分得清眼前的这个人眼睛里有没有杀意,要是糊涂了,他也就死了。
死寂的一片,白雪下的短暂盛世。杜二开就借着这纯洁的甘泉,洗涤满手的血腥。每一步刻在雪地里的脚印都是沉重的,每一步的罪恶感都在减轻,他走的越远,越感觉到那些罪恶的灵魂如开不尽的平方根后的无数位小数,没有到头的一步。
而这一切都来自第一步,多么绝望的一步。
第二章磨豆
千昼是个人,一个怪人,聪明的怪人。
一个人若是太聪明了,就会让人忽略掉他奇怪的一面,就像一个女人若是太漂亮了,就会让男人忽略掉她蛇蝎般的心肠。
并不是每一个漂亮的女人都有蛇蝎般的心肠,也并不是每一个聪明人都会有千昼这么奇怪。
“那你是怎么想的?”
“不错,你说的很有道理。”
“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真相应该是这样……”
你以为他在跟人说话的时候,他却在跟空气说话;你以为他在水池前发呆时,他却在等空气洗完脸;你以为他对面的那杯茶是给你喝的,他却是给空气喝的;你以为警局在录用他时给他做过精神测试?警局是把他抢过来的,慢一步都要多吃一次降压药(包括不吃的)。
现在,他的面前就有一杯茶,明前的龙井,好茶!等这个冬天一过,茶就不值钱了。
上好的茶具下躺着一具尸体,螃蟹般凸出的一双斗大的眼睛,脖颈上深紫色的勒痕周围有淤血聚积,敞开的棉袄胸口露出一件藏青色的保暖内衣。
死者名叫孟虎,无业,男,租住在这户人家的二楼靠北的房间。中等身材,短发,屋里随时散发的酒味已经有些年月了。
第一案发现场并不是这里——死者租住的房间,而是在向北走大约20分钟的路边,被雪覆盖着(按照昨夜大雪来说,并非人为,只用三四个小时便能将他遮住)。
他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因为一个人,这个人自然是千昼。
同样身为刑警兼警校同学的白笃还是一脸茫然地拿着小皮革手册,专心致志地记录下千昼所说的每一句话(因为怕漏记什么,他的额头已经开始出汗了)。
白笃虽然老被人叫成四眼,但他每次一到案发现场,千昼一讲话,他就恨不得自己有四只耳朵。
千昼说:“好了,现在你说一遍。”
白笃愣了愣神,不敢发问,照着笔记一字不落地念了起来。
“等等,你在干什么?把那东西收起来,我让你说一遍我为什么要把尸体放到这里来。”千昼毫不顾念昔日同窗之情,当着其他正在忙碌中的同事如此说。
白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呃……”手心也已经开始冒汗了。
千昼说:“你很热吗?我怎么感觉很冷。”
白笃依稀记得上回有一个罪犯被千昼问了同样的问题,但那时千昼的潜台词是“凶手就是你。”而现在,他完全没发现自己是在紧张。
白笃翻遍了笔记也没找到尸体被搬到这里的原因,他突然恍然大悟道:“你好像并没有告诉我啊!”
千昼无辜地眨了眨眼,说:“我当然知道我没说过,白笃君你也不能老靠我啊,看清楚,这个人里面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外面这件棉袄可以说是特意披在上面的,也就是说……”
白笃抢着道:“昨天晚上这里有客人!是在他已经上床之后!这里才是真正的第一凶杀现场。”
千昼没有露出任何满意的表情,他接着说:“这里只有一个茶杯,泡的还是龙井,睡觉前还喝浓茶,真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喝惯了也许也没什么,另一个人的茶杯肯定被清理掉了,但是我没有在垃圾桶里发现茶叶,也就是说那个人只喝了杯白开水。”
白笃说:“也许他没有喝水呢?”
千昼说:“一般来说,如果客人没有要水喝的话,主人应该不会喝,再加上他已经上床睡觉了。”
白笃又拿出皮革手册开始记起来,千昼继续说:“当时的情况应该是这样,凶手在死者上床之后来敲门,他们应该是认识的,凶手趁着死者在泡茶时勒死了死者,死者就以现在的方式躺在了地上,谢谢你的演示。”
如果白笃没有听错,千昼最后一句话应该是对死者说的,而且在千昼的眼里,恐怕死者还对他点头说了声不客气。
千昼继续问:“还有什么,这里还有很多东西可以做出推断,仔细想想,看看你的笔记。”
不是不让看笔记吗?
白笃绞尽脑汁,死了一大批脑细胞后,终于有了一个不大的突破:“脖子的勒痕附近有抓伤,应该是死者在死前挣扎时留下的。”
千昼只当没听见,用戴了塑胶手套的手小心地从勒痕里取出了只有一厘米不到的红色线状物体(嵌得很深,扎在了肉里)。
白笃问道:“这是什么?”
千昼选了个亮光充足的地方,仔细观察后说道:“塑料绳,一种很普遍的塑料绳,这说明什么?”
白笃又是一愣,什么也说不上。
千昼貌似也没指望他能说出什么,他给的停顿太少了:“说明凶手对自己很有信心,很明显他是有备而来,而他之所以选用这么不起眼的东西来杀人,说明他的体格一定比死者壮硕,就像弄死一只蚂蚁,只要抬一下脚就行了,而且这种凶器事后也很容易销毁。”
白笃刚想插话问些什么,千昼却依然滔滔不绝地继续说道:“脚印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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