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牵手走墨脱(三)
第三天从汉密到背崩,行程约38公里。这段徒步路线不仅漫长,又是墨脱路上最艰险的一程。前些年人们分两日走,第一天从汉密到阿尼桥(也称一号桥),第二天从阿尼桥到背崩。也有人过了阿尼桥,再往前赶一赶住在老鹰
第三天从汉密到背崩,行程约38公里。这段徒步路线不仅漫长,又是墨脱路上最艰险的一程。前些年人们分两日走,第一天从汉密到阿尼桥(也称一号桥),第二天从阿尼桥到背崩。也有人过了阿尼桥,再往前赶一赶住在老鹰堡,总之从汉密到背崩他们要走上两天。第三天行程,人们要面对许多考验:首先,峡谷深处狭窄湿滑的小路暗藏杀机,一不小心滑落深渊,将是万劫不复,据说尸体也会被激流冲到印控区那边。其次是水毁路、泥石流和塌方区的考验。过了雨季,泥石流不易发生,可一处处塌方区就横在眼前。再其次,一路上有蚂蟥的袭扰。有人把走这一天叫过蚂蟥山,可见蚂蟥之多非同一般。再则,路途遥远,天黑前如不能走过解放大桥,走夜路更是险上加险。我们同行10位驴友、3位背夫,算是散客组团吧。派镇同住兄弟客栈,背夫也都是客栈何姐帮找,出发前的晚上大家围坐在一起,做了自我介绍:北京来的唐女士,几次进藏,资助藏族孤儿;北京来的许先生,曾在传媒界工作,比我小6岁;上海同来两位男士,王先生搞研发工作,陈先生民航管理局工作;江西来的刘先生,电厂工作;还有一位深圳来的陈女士,会计师;算上我和小芳,8位旅友。我和北京许六零后,小芳和其它几位七零后。不说10位驴友吗?怎么少报俩?还有两位小女生,她们挺个性,出发那天清晨,不等运木材的大卡车来接,就背上行囊出发了。可没走多远,就被我们的汽车追上,她们连爬带拽地上了车。一位长得挺帅,瘦高的身材留着短发像个男孩子,搞艺术设计,1987年生人;另一位长得很秀气,文文静静,在校大学生学国际金融,1990年生人。俩女孩一起从昆明过来,说到了墨脱还要往前走,一直徒步到80K。负重徒步,不请向导不结队,八零后、九零后真的有股子冲劲。
从西藏回来,我才第一次自觉不自觉的把自己划在了驴友之列。去年从新疆回来写东西,电脑上出现“驴友”我就改写成“旅友”,那时还不太习惯驴友这个词。虽然也知道“驴友”是对户外运动爱好者的称呼,但驴子们能背善走,吃苦耐劳的优点我还不具备。近几年,驴友在网络上很流行,有专门的网站和论坛。看了才知道做一头真驴子实属不易,相比之下我们这10位旅友没一个够驴。
虽然睡的很晚,我们还是跟往常一样6点钟起床。下楼收拾挂在烘烤房里的雨衣、防雨罩等物品时,我看见餐厅里已有几位驴友吃早餐。他们因前一天汉密下大雨,被迫在这里休整一日,今天起早出发。爱人和我7点下楼吃早餐,楼下又有几位驴友吃过早餐,忙着往脚脖上、手腕上,裤腰上缠胶带防蚂蟥叮咬,然后陆续上路了。就是不见我们同行的驴友,过了一会儿,北京唐下来说有人脚踝、膝盖走伤,他们要在汉密休整一天。小芳说背崩景色很美,我们可以在背崩休整一天等大家。唐提醒我们,决定今天走就赶紧喊巴桑准备,客栈老板帮我叫起了巴桑。我让唐帮忙把食宿费转交给客栈老板,收拾妥当已近9点,我们三人匆匆上路。
一个来小时,我们走进幽深的峡谷,抬头望绝壁千仞,景色极佳。小芳那句口头禅:这么美,我不照下来能行哦!她边说边取她心爱的尼康D90。怕耽搁时间,我随手把揣在冲锋衣里的卡片机递过去,说拍两张就赶紧走。大约又走了一小时,巴桑说:前面就是老虎嘴。我掏出小相机,对着走在前边的小芳和身后的巴桑录一下,拍了两张照片就上路了。此后,这一天我们再没顾上拿出相机拍照和录像。
跟第二天的行程不同,道路有明显的起伏,上小坡,下大坡,下坡成为一天的主旋律,海拔高度下降超过1300米。走在前面的小芳蹲下身子,艰难地迈进老虎嘴。老虎嘴是当年解放军进藏时用炸药在峭壁上炸出的一条窄路,约一公里长。岩壁上不断有滴水落下,人过老虎嘴就像走进了水帘洞。深不见影的谷底是咆哮的多雄拉河,激流冲击岩石发出的声响在峡谷中回荡。走出老虎嘴,小路愈发狭窄,接连不断的陡坡湿滑难行。突然,走在前面的小芳滑了一跤,跌坐在坚硬的乱石路上。疼得她自己站不起来,我快步上前抱起爱人。短暂的恢复,小芳就坚强的迈开脚步。别提我有多心疼,嘴里不住叮嘱爱人千万要小心,我们再也摔不起。过了不到半小时,小芳又跌了一跤,这次摔得很重。小芳一屁股坐在泥水里,两条腿横在小路上,两只脚伸进路旁的杂草,杂草下二、三百米深处是奔腾的多雄拉河。幸亏跌坐在水坑里,滑下小路不堪设想。小芳疼得不让我马上抱她起来,缓了一会儿我才试探着慢慢把爱人抱起。小芳一时站不住身体往下坠,我紧抱着让爱人依靠在怀里。那一刻泪水涌上我的眼眶,心想小芳如果走不了,就丢掉大包、小包,说什么也要把爱人背进墨脱。仿佛神灵相助,摔得那么严重,小芳居然又可以迈开脚步,一路走下去,而且越走越好。小芳第二次摔倒,对我的触动很大,我不再一心想天黑之前走出去。回头对巴桑说:只要我们还能挪动脚步就有希望,别管天黑不天黑,平安走出去你就立了大功。这回我让爱人走在身后,巴桑紧跟在小芳后面。
沿途风光实在太美了,可惜大多时候埋头走路,顾不上好好欣赏。不知不觉中我走进了塌方区,巴桑快步从我身后左上方赶过来,脚下松动的碎石滑落,巴桑摔倒了。触目惊心的一刻就这样发生在我眼前:巴桑背着沉重的大包和碎石一起向下滑,下面是一、二百米深的谷底和湍急的多雄拉河。只见巴桑向背后叉开双手和双脚,尽量贴住坡面,滑下不远停住了。惊魂未定中的我急忙走过去,扶起巴桑,这期间谁也没说一句话。巴桑像啥也没发生似的背包快步走过塌方区,放下背包就过来拉着小芳小心翼翼走过塌方区,然后回来保护我过塌方。后来得知巴桑是西藏登山队的退役队员,经验丰富,身手敏捷,所以能躲过这一劫。路上还有几处塌方区,巴桑也都是快步走过去放下背包回来,先护送小芳过去,再回来接我。有一处塌方区很陡峭,过塌方就像攀岩。巴桑过来接我时,不敢让他拉我的手,怕失去平衡掉到江里,他也会被我拽下去。这时登山杖派不上了用场,递给了巴桑,我像一个壁虎人,双手扒着峭壁,慢慢挪移,我向前走一步,巴桑向后退一步。
中午时分走进一处平缓的塌方,山上的流水在眼前形成一条小河。巴桑停住脚步,把背包放在石头上吃午餐。小芳和我也放下背包,我到河边洗手。倒掉手套里吸饱血的蚂蟥,手套洗干净晾在旁边的石头上。从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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