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于国学与兼话大师
我不知道什么东西被贯以国字,会体现出什么样的份量,国字当头,当然是可以唬人一时的,但弄得多了,便也不足为怪了。我们从生产线下来的东西可以被称之为国货,但多少年了,此类货色根本不吃香,当然也并不是所有的
我不知道什么东西被贯以国字,会体现出什么样的份量,国字当头,当然是可以唬人一时的,但弄得多了,便也不足为怪了。我们从生产线下来的东西可以被称之为国货,但多少年了,此类货色根本不吃香,当然也并不是所有的都不行,关键是放在一起比较就显出端倪来了,这并不能让我们以此为荣。有人临门一脚撞了大运,歪打正着或是别人一时疏忽,灌进别人足球大门,于是便可以称之为国脚,也是可以让人敬畏有加的,至于在以后偏又不争气了,跑到另外一个场子,闹了半天也撼不动别人的大门,那就是后话了,久而久之,国脚一事便淡忘了下来,偶尔想起来,便还可以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前国脚。后来还可以引申一下,动手的可以叫国手,动脚的可以叫国脚,动嘴的可以叫国嘴。如此推论,动脑的也自然可叫国脑。但国人偏偏又是个爱面子的,叫国脑怕是不太好听,有点像豆腐脑一般,倘若一个人屁放的有了世界水平,也可以叫个国屁不成,所以许多带国的东西当然被人摒弃不用了,如果真的彻底解放了思想,想必以国字当头的很更加泛滥。带国的东西一多,必定需要有一个统领的,万事没一个领头的,终究是要出乱子的,国人最怕的就是意识形态出乱子,尽管有许多东西是建在沙丘之上,稍稍一阵风便可以将它击倒,但人们偏偏就会对这些呵护有加,以至于许多乱七八糟的货色在今天仍在盛行。思前想后,最终编出一个国粹的称号来,粹为何物,大约是精华中之极品也,有许多可带国字,或不好带国字都可以一古脑地放进去,放得如此地心安理得。国粹俨然成了一个硕大无比的家族,戏曲、字画、古籍、医药、风俗等等都可以在其中有一席之地,若是别人对此有所微词,便可以拿国粹这样的大玩意来吓唬你。想来国人历朝历代统治者,抓意识形态都是有一套的,这你不得不佩服,需要尊孔的时候,自是会扯起孔家店的招牌,需要专政的时候,又会将一切牛鬼蛇神统统扫进历史的垃圾堆。过去大清代让人留辫子,说是满人的祖制,可汉人偏不买帐,于是就有了留头还是留辫的法制,一百年过去,长长的辫子自然演变成当然的国粹了,民国来了,剪辫子自会让许多人蒙受了天大的耻辱,就和过去的裹脚一样,许多人为此以死抗争,闹了个不亦乐乎。
近些年国学有些盛行,思来想去,也就是过去冷了热,热了冷的孔孟之道、三纲五常罢了,并不能出些什么新的花样,倒是角度有些变异罢了,这种变异的成份无非是加入了许多想象的内容而已,用不了多久又会复原到原来的模样。就如同我们用刀叉吃油条状,吃下去的东西并不能说换一种吃法,就显得有营养。但现代人似乎有一种很普遍的嗜好,自己明明能说白的道理,偏要在前人的著作中找到相关的佐证,以此来证实自己的论据,显得特别的有底气,但说的多了,难免就会画蛇添足,显得不伦不类,就像过去清代留了个辫子,偏要穿西装、打领结一般。如此一来,我们研究古籍的唯一作用,便是用佐证之用,看起来很美,也相当的严谨,但好大一把年纪,却整日沉在古书堆里,怀着敬畏的心情顶礼膜拜那些早已发酸的只言片语,感觉还是那样的津津乐道。
当前国学的盛行,我看是现代人主流意识的丢失造成的,不知道信仰什么变成了现代人的一种症侯,于是在一些学人的鼓燥之下,突然发现传统的东西里面竟有一些我们孜孜以求的东西,看似很纯真,但早已脱离了过去的语境所表达的意义,被我们捡拾了来当成了至宝。例如孔子,有了一部《论语》,我们因何凭着这寥寥万言,就轻易地判断他就是一个重仁重孝之人。再比如庄子,一部《逍遥游》就让我们感觉他就是一个飘逸的仙人。我们知道,在无道德标准的时代,任何对道德的遐想都是与实际相脱节的,因为在那个时代,无所谓最低标准与最高标准之分。从社会标准来看,孔孟眼中的社会还远没有起事造反的人更加理想化,我们耳熟能详的“等富贱、均平富”就曾给我们描绘了未来共产主义的远景,可结果如何呢?统统不是在冰冷的现实面前撞成了粉畿了么。
有了国学热必然会孕育出若干个大师,所谓大师无非便是社会上认可了在这一领域内的最具权威性的人物,也就是最为正宗的国学传颂者。仿佛在昏天黑地的夜晚,天空中闪烁着一颗或几颗耀眼的启明星,专门用来给人照亮前行的路一样,只不过这颗星更希望人们就这么站在那里,抬头专注地望着,这样总比低下头来走路显得更加实在一些。于是在头顶上有着这么一项桂冠,就有了胡说八道的资本,不是因为他本人生来就喜欢胡扯,而是帽子戴的太重的缘故。比如那个号称什么都知道的余大师,一说起事来纵横古今,凡事都可以和文化扯在一起,遇到不知的事就信马由缰地胡说起来,越说越不靠谱。这种身不由已的扯淡,就是当下学界之怪状。抱着几本古书就可以随性而臆,必定会造就一大批国学大师,尽管有许多人不认可,那也不伤大碍,只要认可当下有活着的大师存在,早晚有一天会轮到自己的头上。
除了大师,还有国宝、泰斗等大顶的帽子,看来大师仍是属于初级阶段,倘若学问不和国字联系起来,怕是不可以在国际能叫得响,一方面我们叫喊着学无国界,另一方面我们仍抱住前人的大腿赖在地上不起来,坐而论道,口中之乎者也,让人家搞不清你几斤几两,你若谈道德,我有《道德经》,你若谈哲学,我有诸子百家,你若谈为人处事,我半部《论语》就将你打得魂飞魄散。一提国粹,脸上顿时放出无限的光芒来,再论国学,那足以让西学黯然失色(尽管人家不明白西学为何物)。将学的东西同国家联在一起,可谓世上最高明之举,这样文明之花才可能艳而不俗,才会有根的存在。国之不存,学将焉附,借国之名,化腐朽为神奇,这才是最大的国学。如此一来,那些叫嚷着着古装、念古训、背古诗的人才真的是应运而生,乐此不疲,其三人行,必有大师,知与不知为知之,是知也,这才是大师的风采。
听得今日便是日全食,不知这是不是吾国独有,若是那也可叫做国日了,也不知在国学中对此有过什么记载,如果有,那也可以叫国粹之一。那些大师们又可以有事做了,分明是要论一下,首次发现比西方又要早多少年,可见国学发展任重而道远,尚有诸多领域仍未开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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