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七巧人物形象浅析

曹七巧人物形象浅析

三荤五厌杂文2025-11-10 21:23:35
张爱玲的《金锁记》中,曹七巧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戴着黄金枷锁的、心理畸形的毒妇人。十八九岁,曹七巧是个姑娘的时候,自己的家里是开麻油店的,年轻的曹七巧是店里的“活招牌”。高高挽起了大镶大滚的蓝夏布衫袖
张爱玲的《金锁记》中,曹七巧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戴着黄金枷锁的、心理畸形的毒妇人。
十八九岁,曹七巧是个姑娘的时候,自己的家里是开麻油店的,年轻的曹七巧是店里的“活招牌”。高高挽起了大镶大滚的蓝夏布衫袖,露出一双雪白的手腕,上街买菜去。喜欢她的有肉店的朝禄,他哥哥的结拜弟兄丁玉根、少泉,还有沈裁缝的儿子。她完全可以挑中他们之中的一个,往后的日子里,过她那个层次人的正常生活。那时的曹七巧是美丽的,像所有的少女一样。然而,旧时的女人,都想改变命运,再加上兄长的自私贪财,于是就把她嫁给了有钱又有权的姜家二少爷。那是一个得了软骨症的残废男人——一个没有生命的肉体,她等着二少爷死去好分一笔家财。真是“天赐良机”,曹七巧进了姜家“翻身做上等人”。可一进姜家门,曹七巧开始了向畸形人转变的过程。
曹七巧乃市井平民,来到了本不该属于她的姜家,是不招人喜欢的。地位低下,与大户人家不相宜,姜家谁也瞧不起她,丫头们背地里对她说三道四,跟着她觉得掉价。这都怪她出言不雅,龙生龙,凤生凤,她既是麻油店的活招牌,站惯了,“见多识广”,村话粗话说惯了,来到姜家依旧是她曹七巧的“本色”——没教养,说话犯忌,言必涉及男女私密。她好搬弄是非,说她住的房子朝后是姜家欺负她;告诉老太太说“女大不中留”,要老太太写信给彭家,叫他们早早把云泽娶过去(姜家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摆明着丢姜家人的脸面儿);说姜季泽在外面花天酒地,用了公帐上的钱……每句话都含刺,连一些丫头下人们都不知道的村话,而她堂堂姜家二奶奶大谈特谈,姜家的人谁爱听这话儿?
曹七巧是黄金的奴隶,戴着黄金的枷锁活了过了一生。当初进姜家为的就是钱,婚姻与青春是钱的交易品。她不满姜季泽乱花公帐上的钱,在分家时,她号啕大哭:“明算账,大哥大嫂不言语,我可不能不老着脸开口说句话。我须比不得大哥大嫂——我们死掉的那个若是有能耐出去做两任官,手头活便些,我也乐得放大方些,哪怕把从前的旧账一笔勾销呢?可怜我们那一个病病哼哼一辈子,何尝有过一文半文进账,丢下我们孤儿寡妇,就指着这两个死钱过活。我是个没脚蟹,长白还不满十四岁,往后苦日子有得过呢”。得到钱之后,她又苦心地守钱。“你娘的这几个钱不是容易得来的,也不容易守得住”。为了守住她的钱,她付出了更多。分家后,她曾经爱过的姜季泽来访,喜悦之余,她马上怀疑姜季泽是为钱而来,真相大白之后,她毅然封杀内心的情欲,产生了“天下的男子都是一样的混账”的偏见。以致女儿长安还是十三岁时,不小心从茶几上摔下来,侄子春喜扶住了,被她看见就以为侄子是受了父母的教唆,看着她们家的钱,来打长安的主意,气走了侄子之后,她教女儿:“男人……都碰不得”。当女儿年轻时,有很多人提亲,男方家境一般的,她认为人家看中了她的钱;家境好的,看不上长安,婚事一直耽搁。晃了三十年,女儿大了,这时曹七巧就说:“长安自己长得不好,不是母亲不关心她的婚事”。活生生一个守财奴形象。
姜家二少爷终日在床上躺着,肉是软软的,是一个“没有生命的肉体”,嫁给这样的一个废人,她肉体上得不到满足,言行举止中就流露出涉淫犯忌。不仅仅言语不登大雅之堂,而且把身边唯一的男人——自己的儿子训成烟鬼,成好陪在她身边。要儿子说出夫妻之事,然后又把儿子儿媳的私密事在牌桌上大讲一通,还略加渲染,说得“有声有色”。别人都听不下去,儿媳的母亲都无颜再见女儿,她还一个劲儿地讲。接连要儿子为她烧烟,把儿媳撂在病床上,导致儿媳最后没人照料而死。后来扶正的绢姑娘,还没熬过一年就吞鸦片自杀了,连儿子不敢再娶。女儿长安为了好不容易才交上的童世航而硬撑着戒烟,曹七巧倒好,在童世航跟前,有意无意地说女儿是个大烟鬼,棒打鸳鸯。这是怎样一个变态狂,虐待狂,自己没得到爱情,反而还嫉妒女儿,活生生地拆散长安和童世航。
曹七巧是个大恶魔,自己戴着黄金的枷锁不罢休,还要用沉重的枷角劈杀两个儿媳,没死的子女也送了半条命。她周围的人恨她,恨她吝啬,恨她不痛常理,恨她搬弄是非,恨死了她。她是可悲的,也是可怜的,她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从一走进姜家的门曹七巧就错了。下层人变态地追求富贵的心理和正常的情欲与现实的压抑让曹七巧踏上了畸形化的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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