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的《色·戒》,猜不透的李安

看不懂的《色·戒》,猜不透的李安

井晋杂文2025-06-01 07:43:26
从《色戒》上映之前,上映之时,再到上映之后,李安一如既往地在海内外刮起了一股“李旋风”,只是这次的风有点邪。说刮起了“李旋风”,一点都不夸张:最火的时候只要在网上Google一下“色戒”二字便会出现6
从《色戒》上映之前,上映之时,再到上映之后,李安一如既往地在海内外刮起了一股“李旋风”,只是这次的风有点邪。

说刮起了“李旋风”,一点都不夸张:最火的时候只要在网上Google一下“色戒”二字便会出现6800万个宣传网页为李安摇旗呐喊,“百度”一下就会蹦出4600万个网页为《色戒》叫好助威。当然媒体也不是一边倒地全都是褒扬之声,不少网友和评论人士在论坛和博客中将《色戒》和李安批得体无完肤。例如女作家阎延言评论《色戒》不仅是色情污染,还有美化汉奸的嫌疑,李安应该向全球华人道歉。此论在其博客上一经发表便招来了4000多跟帖,不少支持的,相当一部分口诛笔伐的,甚至污言秽语相加。其实在我看来,双方为了一部片子这样兴师动众大动肝火,实在没有必要——不过这倒也符合目前网络上渐渐成形的群体“暴力”行为,一个13岁小女孩的一句“很黄很暴力”就引来扑天盖地的聒噪,李安的《色戒》导致星球大爆炸式的讨论也就显得非常合理了。至于给李安扣上“卖国”“美化汉奸”等厚重帽子的说法也有些夸张,记得其中的一个论据是:张爱玲《色戒》中的易先生是个“矮小的男人”,头发微秃,一脸“鼠相”,而李安《色戒》中的易先生由风度翩翩、儒雅温情的中年美男梁朝伟扮演,从而“在外形上对汉奸进行了美化”。这一论据恐怕让人不能那么信服。毕竟《色戒》是一部电影,一部“改编”自张爱玲同名小说的电影。既然是改编,那就可以与原著有所不同,相信世界上没有哪个国家的电影管理机构会对影视作品在原著的改编尺度上做明确的定量规定,你改动1%也可以,改动99%也可以,看导演的创作需要就是了。再加上小说本身就是基于现实生活的虚构,张爱玲《色戒》里的易先生未必长得像丁默村,李安《色戒》里的易先生就更不一定非要像丁默村。不可否认的是,一直以来几乎所有爱国影片里的人民英雄、正面人物都是翩翩君子或者铁血男儿,而反面人物则是清一水的面目狰狞丑恶狡诈,导致大家一说“日本小队长”保证会在前面加上“猪头”二字,一说“日本翻译”就肯定是个大胖子。这种长久以来的“面上挂相”观念已经深入人心,让人们认为英雄就应该“浓眉大眼”而坏蛋就合该“贼眉鼠眼”。在网上凭这一点批判李安的人估计应该没有几个亲身经历过那个年代,恐怕也“幸运地”没见到过几个汉奸,更别提像易先生这种“高级”汉奸了,那又何必这么主观地因为这个原因来批判李安呢?

我以为,电影就是电影,说到底它就是供人们娱乐的产品。若能拍得出历史高度甚至乎有点“教育意义”,那自然是难得,如若不能,那么大家权且把它当个消遣,当个乐儿罢了,何必如此较真,甚至提升到民族大义的地步。

还是就事论事,说说《色戒》本身吧。这部电影之所以引起喧然大波,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是李安用三段“色情”也好“情色”也罢的戏给中国人外国人来了一场“视觉革命”:哦,原来中国人也能豁出去拍出这么高水平的、具备国际档次的“艺术片”。那么如果剥离开这“艺术”的三段情节,《色戒》作为一部“片”水准如何?我是先去影院看的“删减版”,看过之后感觉影片很明显地被割成了三大块:前段,交代了抗战的时代背景,轻描淡写地告诉观众话剧社团的青年们为何要“刺易”;中段,叙述了香港“刺易”失败和上海再次策划“刺易”;末段,渲染王佳芝和易先生已渐生情愫,刺杀行动再次落空,抗日方损失惨重。在看的过程中,这三大块分别带给我不同的感受:首先,我感觉话剧团的青年学生愿望是好的,行动却是幼稚的,也不知王同学有什么理由要去“刺易”,因为实在看不出她有多少恨日本人的心。那些学生因为一场抗日宣传话剧的成功就决定要去刺杀大特务,而他们唯一的武器恐怕就是他们自己觉得不错的“演技”吧?这真是既荒唐又幼稚。热血是需要的,但是冷静的头脑和缜密的部署也是不可或缺的吧?大学生再“愤青”也不至于到了没脑子的地步,可感觉上整个行动就是以邝同学为报一己私仇的一时冲动为基础的。至于王同学,她加入的动机仿佛就是因为“刺易”是那位让她颇有些倾心的邝同学想要做的事——也许这是导演刻意设定的,有王同学“入伙动机不纯”,那后来的“变节”也就顺理成章了。

接着,香港刺杀行动失败后,回到上海过了好几年的王同学再次遇到了让她倒霉的邝同学,而人家邝同学现在已经成为了正规军了,并告知王同学,当年的香港“刺易”行动早已被抗日组织盯上了,现在想要恢复王同学这条线。那就奇怪了,抗日组织能发现,老狐狸易先生的超级特务队就瞎了眼了?不仅当时看不出,几年之后还高高兴兴地继续上套,就算易先生猪油蒙了眼,那他的手下也个个白痴不成?估计李安也料到观众不是不会质疑这一点,所以在最后安排张秘书说了句“但因为您与王小姐的关系……”——幼稚,还带补漏儿的,当观众小孩子吗?他们是特务组织啊,总不会不知道什么叫“女特务”吧?他们自己就培养的呀,也应该了解什么叫“美人计”吧?再看这个阶段的王同学有什么变化吗?有的,我觉得她不仅不恨日本人了,反而天天去上日语课。当然,你可以说她是积极向上,利用业余时间给自己充电,也可以说她是革命的先行者,预见到自己将来还是会投身到抗日的对敌斗争中去,所以先学学敌人的语言也是未雨绸缪嘛。

最后,王同学在日本茶舍的包间里为易先生款款清唱周璇名段,易先生眼眶里泪光闪闪。本来还以为二人之间仿佛真有了感情,可到了后面却又有点糊涂,分不清王同学是出于爱易先生还是爱“鸽子蛋”戒指出卖了战友。那个时候上海阔佬给姨太太买珠宝皮草出手阔绰的很,电影开头在麻将桌上摸来划去涂了丹蔻的手指上,哪个没有套上大宝石大钻石晃得人睁不开眼,老公不是照样送完太太戒指之后在外面哄姨太太。易先生给王同学买件首饰也不出奇,怎么王同学看到之后就立马变节了呢?怎么王同学就那么不开眼呢?她难道没听说过这么一种说法:男人越做了对不起女人的事,送的珠宝就越大吗?所以到这里还真不好说王同学是真的对易先生有了感情呢,还是她长期缺乏家人关爱,又或者她是个见钱眼开的物质女郎?不管哪一条,她犯的可都是女特务不该犯的最低档的一种错误。

看完删减版的《色戒》,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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