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落
李晓满世界找李明路的时候,就想骂人。骂自己,也骂所有让人烦的人。自己可是找看相的算过的呀,怎么就没给个准日子,让自己迷途知返呢?地球那么深远神秘,都有人信誓旦旦说算出了它的灾难日,人是如此的渺小,算命
李晓满世界找李明路的时候,就想骂人。骂自己,也骂所有让人烦的人。自己可是找看相的算过的呀,怎么就没给个准日子,让自己迷途知返呢?地球那么深远神秘,都有人信誓旦旦说算出了它的灾难日,人是如此的渺小,算命的怎么就不能精确地算算呢!四月十三日,是一个普通的日子,这天本不该李晓值白班,因为同事有事便和她调换了一下,李晓在不该她上班的日子遇上了一个不该遇上的人,让四月十三成了李晓的灾难日。
那天,李明路来的时候,李晓正拿着抺布在清洗条发上的灰尘。李明路摇摇晃晃走进大门,脖子上挂着一把金钥匙,急切地颠来倒去地晃悠,好像要打开谁家的门。李晓想起那些背着书包胸前挂把钥匙的小学生,想笑还没笑出来,李明路已瘫倒在条发上,满嘴喷着酒气问:“有包间吗?”
“有啊有啊!”李晓热情地说。
“有会唱歌的姑娘吗?”李明路喷着酒气凑近李晓问。
李明路口中窜出的酒精混杂着食物的味道,让李晓有种想要晕倒的感觉,她一边吞下已涌到喉咙的酸水,一边高叫着楼上的琳子让她下来把李明路扶上楼。
安置好李明路,李晓继续做卫生,李晓很讨厌上白班的,夜色就像一个包容的老好人,能掩盖所有的污点,大厅在夜晚美得有点让人眩晕,夜色褪去,阳光就像一个尖酸刻薄的怨妇把所有的丑陋,在众人面前抖落的一览无余,到处脏兮兮,李晓一双锃亮的皮鞋找不到下脚的地方。
李晓刚刚把吧台清理干净,准备拖地的时候,望见琳子蹭蹭地跑下来,冲着吧台里的李晓很夸张地捏着喉咙说:“李姐,这班我不上了?”
“怎么回事?”李晓问。
“那客人,就一直要我唱歌,我嗓子都哑了,他还不肯罢休。”琳子委屈地说。
“你傻不傻呀!放原声不就蒙过去了吗?”李晓说。
“像个闷葫芦!无聊透顶,打死我也不去了!”琳子说。
“你以为你是明星啊,让男人拿着大把的钱来逗你开心?不去,你就给我找个人来顶替。”李晓说。
“姐啊!你这是逼良为娼呀!大白天你让我去哪找人?她们一个个不是在睡觉,就是去打麻将了。”琳子边说边耍无赖地跑出大厅。
男人这两个字让李晓提不起任何兴趣,但变成客人就不一样——能带来直接的经济效益。白天的客人是寥寥无几,都是老板眼中的大爷啊!李晓不想丢了这唯一的生意,便硬着头皮,来到八二零八。
李晓轻轻推开门,看见李明路闭着眼直直地躺在条发上,她轻手轻脚地走到电脑屏幕前,点开邓丽君专辑,包间顿时响起清纯圆润的女声。李晓悄悄坐到李明路的身边,李明路没有睁眼,只是把身子向前挪挪,很自然地把头枕在了李晓的大腿上。
李晓很想拿掉压在腿上的那颗让自己反感的头,但随即脑中闪过的一张红红的钞票让她还是放弃这种打算。李晓开始不停地看手机,她希望手机上的数字快点跳到十八,这样她就有理由下逐客令。邓丽君的歌在耳边飘过一首又一首,李晓的耳朵都开始麻木了,而李明路却像一个不会移动的物件摆在那里,李晓的心越来越焦躁,身体就有种想跳起来的本能。也许是自己的腿真的抖了一下,李明路突然睁开了眼,目光直直地看了李晓几秒,面无表情地说:“唱得真好听”。
“不是我唱的”。李晓尴尬地朝李明路笑笑。
“时间不早了吧,你们是不是要下班?”李明路淡淡地说。
“还得准备夜场呢!”李晓说。
“那好吧,陪我跳曲舞,我们就撤。”李明路从沙发上坐起来,向李晓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不会跳舞。”李晓贴着沙发没动。
李明路的那个姿势僵在那里。
“真的没骗你,我跳舞肯定会把你脚踩肿。”李晓站起来说。
李明路收了姿势,不再理会李晓,拉开门冲下楼,李晓跟在后面抢先一步蹿到吧台前,拿起帐单。李明路没看李晓,只是把两张百元钞票摔在吧台上,便走出了大厅。李晓张着嘴呆在了吧台里,她是想对李明路说,谢谢!请慢走___李明路已没了人影,她的礼节性的话,就哽在了喉咙里。
二
中英街的前身是这座小城最繁华的牛马交易所,每天这里车来人往牛欢马叫。后来小城慢慢发展成为中等城市,包围了周边的农村,渐渐城市化的农民,不再需要牛马,被淘汰的牛马交易所,最终淡出人们的视线,结束了百年的繁华。这块热闹的土地迅速又被钢筋水泥堆砌起一栋栋大楼,曾经是牛欢马叫的地方如今变成夜夜笙歌的娱乐场所。
李晓入股的天马就在中英街的南边,四个人,每人二十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KTV,每天生意也是马马虎虎,在李晓的记忆里好像至开张以来,KTV的生意也没有火爆过。巴掌大的一座小城,就有上百家KTV生意能红火吗?为了节约开支,四个股东轮流值班。
李晓和梅沂坐在吧台里,梅沂三岁的女儿小丫和李晓亲,叽叽喳喳地攀着椅子爬上李晓的腿问:“大妈,你涂口红了?”
“是啊!”李晓说。
“大妈,你是要结婚吗?我妈结婚就涂口红的。”小丫认真地说。
“你见过你妈结婚了?”李晓忍住笑说。
“我在我妈肚子里的时候,听见她说要结婚的呀!”小丫说。
“你还听见你妈说什么了呢?”李晓神秘地朝梅沂眨眨眼
“还听见,听见。。。。。。”小丫认真地看梅沂,努力地想。
李晓和梅沂终于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李晓亲亲小丫圆润的额头,抬头便看见有熟客进来,李晓抱着小丫站起来说:“王哥好!”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王哥问。
李晓看看小丫又忍不住笑起来,边笑边指着梅沂。
梅沂冲李晓说:“你要是笑得背了气,我不会救你的。”回头对王哥说:“气管炎好!”
“我是气管炎,你是什么呢?”
“肺炎啦!”
“难怪别人闻到你的味,就要躲,原来你比老虎还恐怖。”
“你的鼻子是用来闻味的?敢情我生活在动物园啦!”
“是吗?我不能与异类在一起生活的,来!来!让我看清楚一点。”王哥边说边伸手往梅沂头上摸,一旁的小丫见了叫起来:“不准你打我妈妈!”
“我还就打了,你个小屁孩管得着吗?”王哥边说边又伸手向梅沂的脸摸去。
小丫蹬腿挥手,冲着王哥张牙舞爪,李晓抱紧小丫望着门外说:“王哥,你老婆来啦!”
“她今天来不了,我刚把她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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