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爷爷的手榴弹,我们的传家宝
1943年,我爷爷十五岁,在太行山区的一个小山村的村头站岗放哨。他手里握着一杆红缨枪,腰里别着一颗手榴弹。这颗手榴弹有来历,它是我们边区制造的,木柄铁壳,原本是村长手里的武器,在一次村长率领全村民兵配
1943年,我爷爷十五岁,在太行山区的一个小山村的村头站岗放哨。他手里握着一杆红缨枪,腰里别着一颗手榴弹。这颗手榴弹有来历,它是我们边区制造的,木柄铁壳,原本是村长手里的武器,在一次村长率领全村民兵配合县大队伏击一小股鬼子的战斗中,村长把这颗手榴弹拉了弦扔了出去,手榴弹落在了鬼子头上,但是没有响。战斗胜利结束后,打扫战场时村长又看到了他的这颗手榴弹,他骂了它一句“你奶奶个熊”又把它拣了回来。
拣回来也没有用了,弦已经拉掉,没法再做武器,就弃在了角落里。后来做为儿童团员的我爷爷,认为别在腰里很威风就把它拣起来别在了腰上,从此儿童团站队的时候我爷爷就显得有些出众,别人都只有一杆红缨枪,我爷爷却在腰里比别人多了一颗手榴弹。于是我爷爷对这颗手榴弹非常爱惜。
我爷爷腰间系了一条黑粗布的腰带,用来别这颗手榴弹,腰带系得很紧,这一方面是由于别了一颗沉重的手榴弹,另一方面还有肚子很空的原因,这时候正是春天,是一年中食物最为匮乏的季节,由于鬼子的封锁,这山里的日子更是艰难。我爷爷肚子里的这顿饭还是昨天中午吃下的一个糠团子,所以他从早晨起来到现在已经把腰带紧了三次。我爷爷正准备把腰带紧第四次的时候,村里跑来了一个年岁很小的儿童团员来替换我爷爷站岗,让我爷爷赶快去村长那里报到,说有重要任务。
我爷爷赶到村长那里时,其他人已经到了,几个年岁大的儿童团员都来了,村长宣布了任务,原来是要从这几个大的儿童团员里面选一个人去山外的敌占区给我们的交通员送一封重要的信。村长先征求个人意见:谁愿去?
都愿去,因为这任务光荣而艰巨。其中最数我爷爷的声音坚决和洪亮。
但村长看了我爷爷一眼却没打算让他去,原因是我爷爷前不久刚刚完成了一次往敌占区送信的任务,这样的任务不仅光荣而且还十分危险,村长心里想这次应该轮到别人了。
村长的态度急坏了我爷爷,我爷爷更加坚决地请战,并陈述了自己的理由:他已经完成过这样的任务,道路熟,有经验,因此他去比别人更保险。
我爷爷的理由打动了村长,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任务,不能有半点闪失,所以权衡再三村长最后仍是派了我爷爷,他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亲自把信缝在了我爷爷的衣襟里,说走吧,一定要完成任务。
我爷爷坚定地答应着,十分兴奋地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对一个儿童团员说,回去告诉我妈一声说我去执行任务了。走到门口时村长大声叫住了我爷爷,村长说你倒是把你的红缨枪放下呀,你不能提着杆红缨枪去送信吧?
我爷爷一听,也没回头,顺手把枪往墙边一靠就出了门踏上了征程。
我爷爷脚下生风心情激动,急行在山间小路上,恨不得插翅飞到目的地。我爷爷一边赶路一边还在为自己争取到了这个光荣艰巨的任务而兴奋不已,我爷爷对担当这个任务如此的激动和兴奋,除了对革命的无限忠诚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把信送到之后,他能够饱饱地吃上一顿地瓜干。这是我爷爷上次往山外送信得到的经验,上一次我爷爷也是送这样一封重要的信,他把信交给交通员后,交通员便拿出了地瓜干来招待我爷爷,那一次我爷爷吃了个痛快。
因此我爷爷此次一上路心中就充满了对地瓜干的憧憬。我爷爷就这样带着对革命的忠诚和对地瓜干的憧憬翻过了一座座山,途中由于肚子空他不得不又一次来勒紧腰带,就在他勒腰带的时候他猛然发觉自己腰间还别着一颗手榴弹,我爷爷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前面眼看就是敌占区了,这腰里怎么能别一颗手榴弹?
我爷爷把手榴弹从腰里拔出来,对如何处理它心中迟疑不决,我爷爷握着它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拿不定主意是把它藏在草窠里呢还是继续带了它走?这个问题要是放在今天以我们的智力来判断那是相当简单,我们肯定会把它藏在草窠里,等到完成了任务回来的路上我们还可以再来拿走它,这样又省事又安全。我们决不会把它带在身上进入敌占区。
可那时候我爷爷的想法就没有我们这么清晰的逻辑,我爷爷迟疑再三最后选择了把它带在身上,我爷爷考虑的理由是要是把它放到草窠里也许它会丢掉,也许自己回来时会找不到藏它的地点,而以它在我爷爷心里的地位来看我爷爷是不愿冒这个风险的。再有在那样的战争年代里,我爷爷也觉得身上带上一件武器能使人有安全感,这枚手榴弹虽说早已打不响但在我爷爷心里仍然把它当作一件十分有用的武器。当然我爷爷也明白把它带在身上也十分危险,因此他才在原地迟疑了再三。但显然最后我爷爷带上它的愿望占了上风。
我爷爷就这样做出了决定,他把它从腰间转移到了怀里,因为这一番迟疑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所以我爷爷就更加快了脚步,前面不远就是敌占区了,我爷爷就这样怀里揣着一颗打不响的手榴弹进了敌占区。
因为不久前来过一次,所以这一次我爷爷是熟门熟路,我爷爷从小路进了镇子,三拐两拐就到了地下交通员的家,他把信交给了交通员,就算是胜利地完成了任务。因为不久前他刚来过,所以这一次他们连暗号也没用上,交通员只是拍了拍我爷爷的头,接过信就揣在怀里,然后就喊家里人拿地瓜干。
就像上次一样,立刻就有人从里屋出来给我爷爷端上了丰盛的地瓜干,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端来地瓜干的人是交通员的女儿,而上次是他的老伴儿。交通员的女儿跟我爷爷的年岁一样大,长得挺好看挺秀气,她很文静地在一旁看着我爷爷狼吞虎咽地吃地瓜干,见他吃得急,便又给他端来了一瓢凉水。
我爷爷狼吞虎咽地吃了个痛快,把面前的地瓜干一扫光后抬起脸看一眼交通员的女儿,忽然觉得不好意思,刚刚他只顾了吃了,竟没意识到面前还站了个与自己一般大的女孩子。女孩问我爷爷吃饱了没有,我爷爷说吃饱了,一边说一边不由得打了个挺大的饱嗝,女孩用手掩了嘴笑了一下。我爷爷这时候心情很好,任务已经完成,肚子已经吃饱,他一点也没怪这个女孩子笑话自己,反而跟着她也笑了自己一声。
这时候交通员从里屋收拾好了出来,见我爷爷已经吃完了,交通员顺手在自己的头上揪了一下,拔下了两根发白的头发,递给我爷爷,我爷爷明白这头发是要回去交给村长做为信已安全送到的物证,我爷爷小心地把头发收进衣袋里。交通员说再歇一歇你赶快走吧,交通员吩咐女儿去找来一只破篮子,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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