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糊涂明白,明白糊涂
人生在世都想过的有模有样、快活自在,本能让芸芸众生在呱呱坠地就有强烈的占有欲,只不过随着生活方式和接受教育的不同,这种占有欲有的在淡化,有的在加剧,于是社会人群有了“明白”、“糊涂”之分。笔者一介草民
人生在世都想过的有模有样、快活自在,本能让芸芸众生在呱呱坠地就有强烈的占有欲,只不过随着生活方式和接受教育的不同,这种占有欲有的在淡化,有的在加剧,于是社会人群有了“明白”、“糊涂”之分。笔者一介草民,迈出养育我的圪垯就找不到家,很难例举上层名流的各种轶事雅传,倒是两位乡邻给我诸多启示。傻黑叔虽然小我两岁,却占了辈分的光,见我总吆五喝六,仿佛庄园大管家一般,长期的交往让我验证了傻黑叔叫傻不傻——贼精。和傻黑叔住对门的是广智哥,广智——从名字上我们就能感觉到他的父辈多希望他聪慧精明啊,可广智哥偏偏憨的和傻只差一捺。然而,精明不一定是好处,憨实不一定有委屈。我不一层层扒皮悉数我的乡邻,只讲每人的一个故事,让朋友们评说。
改革开放初期,农民把田里的一草一木都当成命根子。有一天,广智哥去自家的责任田去看玉米可曾藏楛(方言,几成熟),刚到地头,就听到玉米地里有“喀、喀”的掰玉米声,广智哥循着声音钻进玉米地,把正在装筐的老油头抓个正着,广智哥一边帮老油头把筐背起,一边说:“老油叔,下次锅紧,可别自己来掰玉米,言语一声,我给你送家去……”老油头背着一筐玉米越走越感到害羞,出了地头,一下子把筐扔在地边,喊:“广智,你看我这记性,连自家的地头地垄都认不清了,掰了你家的玉米,你自己受受累背回家吧……”广智憨憨一笑说:“老油大叔话说生分了,咱们爷们还分你我……”打那以后老油头不仅改掉了揪田捋穗的毛病,还逢人就讲广智的宽厚胸襟。
傻黑叔是种地的把式,哪一块地里有多少棵庄稼苗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把收获的每一点劳动果实都暗做标记。那时候每家每户都饲养牲畜,于是庄稼秆皮也格外珍惜,比如麦糠、割馕(碾碎的豆秸)、玉米秸秆都是槽头里的食物。一年大秋,傻黑叔把做了标记的玉米秸攒在地头风干,等天凉后铡成草料喂牲畜。自大玉米秸秆戳在地头,傻黑叔的心就被绑在那里,一天看三趟,不成想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风干的玉米秸秆还是被人趁着夜色拉走了。拉玉米秸秆的人万万没有料到傻黑叔的每一捆秸秆都做了标记,所以晚上垛成垛的玉米秸,天明就被主人拉走,就在傻黑叔窃喜自己的精明时,晚上一把大火玉米秸秆化为灰烬,傻黑叔憋火啊,因为在农村谁家柴垛被火点,那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写到这想起《红楼梦》中的《聪明累》,想起了书法奇人郑板桥的“难得糊涂”,想起了聪明绝顶的杨修,想起了大智若愚的精妙之处。
大千世界中,大智慧者不能说没有,但毕竟居少数,平庸之人还是社会的主流。可总有那么一部分人明明也在人流中滚动,却喜欢用他那点小聪明激起点浪花,江河起浪按理说应该很有诗意,然而过于炫耀,过于蔑视托载着他的水分子,那就令人厌恶了。
美国人就爱表现自己,但大多时候的表现有些过,净干一些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事。聪明的美国人无论怎样粉饰,也掩盖不住独霸世界的事实。
中国人就是生活中的广智哥,总想用宽厚感动世界,可惜世界上的老油头太少。
不说了,一个庸者,说一些不着调的话会贻笑大方,还是想一想明天的数学课该怎样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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