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乡的春节啊,温暖了我的记忆

壮乡的春节啊,温暖了我的记忆

吃乔散文2025-03-28 06:18:12
人的一生会过许多个春节,每个春节都各有不同。六年前,因为工作需要,我曾在广西和海南生活了近一年。那年我和三个回不了家的同事,一块在一个壮族朋友家里过春节。这是我记忆最深刻也是最难忘的一个春节。我们住在
人的一生会过许多个春节,每个春节都各有不同。六年前,因为工作需要,我曾在广西和海南生活了近一年。那年我和三个回不了家的同事,一块在一个壮族朋友家里过春节。这是我记忆最深刻也是最难忘的一个春节。
我们住在南宁,一个壮族同事的老家在河池,也就是十万大山里的壮乡。他邀请我们四个北方的同事到他老家去过年。我听说壮族过春节和我们汉族有很大的不同,心里早就亟不可待的想亲身体验一下,他一邀请,我立刻就答应了。
阴历二十九,我们开着一辆大吉普,走在蜿蜒曲折的盘山路上。十万大山真是名不虚传,路的两边都是悬崖峭壁,往下一看就是万丈深渊。山都是青黑色的,植被很薄,据说那里原来是一片海洋。我有恐高症,看见这样的情形,早已是心惊胆战。闭着眼睛心里暗暗后悔,不该来冒这样的险。开车的壮族同事看出了我的心思,就开玩笑的说:“把眼睛睁开吧,我们走这样的路就像你们走在北京的长安街上一样,踏实着呢。”

天快黑了,我们终于到了他的老家,河池山里的一个果园。他的家就在果园里,只有父亲带着四名工人,母亲已经过世,他还没有成家。
我们在那里吃晚饭,我吃到了记忆中最好吃的一道菜,窝瓜秧炖豆腐。一个工人把一大块豆腐放进冷水里,用铲子切成几块,放一块猪油。我当时想,这怎么吃啊,我不喜欢吃猪油,但碍着面子又不能说。等到豆腐在锅里煮了一会的时候,一大把绿色的窝瓜秧和几朵鲜嫩的鹅黄色窝瓜花放了进去,那颜色绿绿的白白的黄黄的嫩嫩的,看着就很美。这道菜有一股清香的春天的味道,好吃的要命。
在我们北方,窝瓜花和窝瓜秧是不能吃的,要留着长窝瓜。记得我六岁时,在姥姥家住了一年。有一天小舅抓了几个蝈蝈,要喂它们窝瓜花。小舅自己不敢到地里去摘,就让我去摘,说我是客人大人不会说我。我偷偷的溜进了姥爷种的一块窝瓜地,把所有的窝瓜花都摘了下来,害得那片地几乎绝收,我也挨了姥爷唯一的一次打。

吃过晚饭睡觉的时候,因为果园里没有女宿舍,住的都是男人,那个同事把我送到村子里的一个嫂子家,那个嫂子守寡两年了,和儿子婆婆相依为命。
这是一个非常干净整洁的农家小院,我和嫂子的婆婆住在一个房间。老婆婆能有七十多岁了,看上去很健康。刚刚喝了一肚子的菜汤,想上一下卫生间。我问老婆婆:“阿婆,卫生间在哪,我想方便一下。”
老婆婆看看我说:“拿破仑……”
我惊诧的看着她,不明白这句不太靠谱的话和卫生间有什么联系:“哦,拿破仑?我多少知道一点。您先告诉我卫生间在哪,回来我就给您讲。”
老婆婆用手指着我说:“拿破仑……”
天哪,我真的很急,不明白她怎么会对那个拿破仑感兴趣,而且还不依不饶的。我提高了声音:“先让我上卫生间,回来我一定给您讲…..那个拿破仑。”
她也急了,站起身来,抓着我的胳膊大声说:“拿破仑……”
我几乎要跳着脚说:“求求您让我上卫生间吧,我等不了了……回来一定给您讲拿破仑……我和他很熟的,不骗您……”
身后传来一阵:“哈哈……”的笑声,嫂子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进来,她笑得前仰后合,水果差点没掉到地上:“妹仔,她在问你要上哪。拿破仑就是她说的白话上哪去的意思。”
上帝哪,如果嫂子再不来,那个拿破仑真要把我害惨了……老婆婆不会讲也不会听普通话,而且她讲的白话就是广西人也不见得全能听懂,因为那里的语系非常复杂,每个地方的方言都有自己的特色。

嫂子在院子里点起了柴火,上面架起了一个大铁桶,里面煮着像小孩胳膊那样大的粽子。壮族过春节不像我们北方人吃饺子,而是吃粽子。我们去晚了,没能看见包粽子的过程,只看见了绿绿的粽叶,用马莲捆得密密的,里面是泡过的糯米和五花肉。嫂子说用柴火煮出的粽子好吃,特别香。
果然,夜半时分院子里飘出了一股股浓浓的清香味,很好闻。第二天早晨,嫂子拿来了一个一尺多长的粽子,把皮扒掉,露出里面白白的糯米和粉红的五花肉。用线在粽子的边缘轻轻一拉,一片包着肉的粽子就被切下来了。沾点白糖,又甜又香又糯,真的好吃极了。因为粽叶是刚刚从山上棌的,非常新鲜,味道和我们日常在城市里吃的决然不同。难怪壮族同事临来之前很自豪的说,你们要是吃了新煮的粽子,保证就不再想吃超市里的粽子了。看来他说对了。

壮族朋友现在的生活习惯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已经和我们汉族很接近了。以前过春节在除夕夜的第一声鸡叫时,女人要穿上最漂亮的壮族服饰,到村外的河里去挑水,叫做抢新水,求的是一年的吉利。还要把大块的石头搬回来,表示牲畜兴旺,大块的代表牛,小一点的代表猪和羊。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这样做了。村子里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爆竹声,一簇簇烟花快乐的绽放在深邃的夜空,我们开始吃壮乡的年夜饭。
年夜饭的形式和我们汉族差不多。
首先上桌的是一大罐煲了很久的汤,我不知道里面都有什么,只听说有牛肉。吃饭前先喝汤,这是那里的习惯。轮到我盛汤的时候,我说不要,我不吃牛肉。但是那个壮族同事的父亲站起身来说:“妹仔,汤一定要喝,很暖胃的。”看见老人家这样说,我不能再拒绝了。我指着汤面上漂浮的几片褐色的大片说:“那我只要两片香菇吧。”他看着那几片褐色的大片,忽然爆发出一阵笑声:“妹仔,哪里有什么香菇,那是牛的肾……”
他们用几种不知名的中草药,烧了一盘壮族烧肉,和我们的东坡肉相似。只是东坡肉是甜咸香的口味,那种肉是甜咸香中掺杂着浓浓的药味。很好吃,一点也不腻。
黄黄的鱼卵做成了清蒸的,上面浇了一层又酸又甜又辣又香的酱汁,味道比法国的鱼子酱还要棒!
还有炖水鱼,清蒸鲈鱼,炒青菜……一只白切鸡,是用斗鸡时受伤的鸡做成的。主人说这是运动的鸡,就相当于鸡中的运动员,肉是很甜的。因为我不吃鸡,所以至今也不能确定鸡中的运动员肉一定是甜的。
壮族朋友非常热情好客,也很有酒量。我们每人都用大玻璃杯倒了满满一杯米酒,然后主人提议一饮而尽。看着这么巨大的一杯,我真的胆怯了。但是主人说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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