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住东南街

家住东南街

缉取散文2025-04-16 07:04:00
偶然在城内东南街经过,驻足,寻觅,让我心潮澎湃。我在这里生活过。当年的食品厂已不复存在,而老县政府东胡同依然存在。当年那个胡同里的一百多户人家,搬走了多半。但这个胡同不会让我忘怀,里面有我的故事,记录
偶然在城内东南街经过,驻足,寻觅,让我心潮澎湃。我在这里生活过。当年的食品厂已不复存在,而老县政府东胡同依然存在。当年那个胡同里的一百多户人家,搬走了多半。但这个胡同不会让我忘怀,里面有我的故事,记录了我的成长经历。
三十年前,进城后的大约第五年,我家买了第一栋房子,位置就在东南街老县政府东胡同这里。这个胡同有个来历,曾是民国期间老县政府所在地,因而得名。
房屋只有两间,旧式的,七条檩,有个不到十米长的小院,可以种植几棵花草。房子花了一万一千元,这对于我家来说是很大的数目。房款主要从亲友家借得。有了自己的房子,结束了我家四处租房过日子的尴尬,生活总算可以安顿下来。
当时,我正在读高中,姐姐在读大学。为了还债和维持生活,母亲每日推着小车到东街卖雪糕。雪糕厂有一家就在家门口的食品厂。取雪糕由父亲或我来做。每到旺季,排号都取不出来,需要起大早,甚至半夜到那里去排号。家家雪糕厂都这样。
煤太贵,实在买不起,父亲就骑着自行车,到北大河的树林里,搂树叶、刨树根,冬天把小炕烧得热乎乎的。
院子里没有菜园,吃根葱都要上市场去买。每一分钱,都要好好算计着花。就这样,在东南街,我生活了十年。这十年,我不但经历多次高考落榜,还尝受了多次失恋。我的内心一度低落至冰点。在六个女人相继抛弃了我之后,终于,我遇到了一个可以相守终生的爱人。
相恋三个月后,在桃花盛开的日子里,我们幸福地结婚了。新房就在本来就不长的院子里,由父亲和哥哥自建的,邻街,低矮的小房。在窗外,用手可以直接攀爬到房顶。盖了新房,占据了有限的空间,院子里的厕所不得不取消。要方便,只能去胡同外面的公共厕所或者上食品厂里的厕所。有时公共厕所人满了,要去食品厂里的厕所时,那门卫拉着大脸,不乐意让进,我们还得堆着笑脸央求。
后来,我的儿子出生了。儿子的出生,给我们的生活带来新的希望。儿子稍大时,可以送幼儿园了,爱人就去学习裁减。我们买了一台缝纫机。没有裁减基础,爱人白天去裁减班听课,晚上研究一本本的裁减书籍,完全凭借毅力和聪明好学,攻克了一道道难关。
很快,爱人做成了第一套衣服——是给我做的西服,很得体。我当时穿上美极了。舍不得穿,穿上也要声明一下,这是爱人的杰作。爱人从市场取回一些裁减好的衣物布料,根据要求,回家后完成最后一道工序,缝纫好后再送回去,挣得微薄的工费。
为了节约开支,我的头发都由爱人来理。起初她不敢理,也理不好,难免出现豁口,但我鼓励她。后来,她也敢于下剪子了,剪得真的不错。而爱人舍不得去理发店,除了参加重大活动时,才简单做做发型。粗茶淡饭,但我们相亲相爱,相濡以沫,内心充实而又愉悦。和父母在一起,我们非常和睦。生活虽然忙碌而清苦,但很快乐和知足。
几年后,父母、爱人和我,依靠勤奋努力,一点点还清了房债,生活总算可以见到阳光。我们逢年过节,餐桌上的菜肴也多了几道。照照镜子,我们居然发现脸上也长肉了,面色也越发红润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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