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线年华

针线年华

不经之说散文2025-04-29 18:04:05
清冷的冬日,连太阳也是懒的,它不动声色地斜照着大地,再也没有了以往的热情,连阳光都带着凉意。夜晚,是那么的静寂,是那么的寒气逼人。倚着床角,蜷缩在被窝里,就着窗外蒙蒙的夜色,拿起毛衣织了起来。冰冷的双
清冷的冬日,连太阳也是懒的,它不动声色地斜照着大地,再也没有了以往的热情,连阳光都带着凉意。
夜晚,是那么的静寂,是那么的寒气逼人。倚着床角,蜷缩在被窝里,就着窗外蒙蒙的夜色,拿起毛衣织了起来。

冰冷的双手随着针儿不断飞舞,笨拙的指逐渐灵活起来,直看得小儿目瞪口呆,直喊:“妈妈,我也要学织毛衣。”我不禁莞尔一笑,情不自禁的重复一句话:“你还小呢?”

好不容易才哄儿子安然入睡,心里也觉得亮堂起来。原来,这指尖缠绕着的温度,不止阻挡了身上的寒冷,还真会给人内心带来无限暖意,原本双臂的酸痛不由得减轻了许多。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突然想拿起针儿,在线与线的交错,针与针的互换中,一针一针、一点一点地、将细细的线儿交织穿插,慢慢地编成了一个个自己才能解开的结。

习惯了喜欢躲在无人的角落想着心事,也就慢慢的习惯了这单调的循环往复,把心事用线儿一点一点地穿起来,一个结、两个结,结结相连,环环相扣,深深浅浅中,在相同的排列组合中慢慢成了形,渐渐成了图案。
想想,世间女子是何等聪明:简简单单的针和线,在她们灵巧的手下幻变成各种出神入化的花鸟虫鱼、圆圈方格。在手手相传中,传承下来的更是那份亘古不变的情。有多少俗世女子将线条编成了希冀,有多少慈母将手中的细线织成了游子的身上衣。

千头万绪无从解,一丝一缕总关情。

想着想着,放佛将自己也织了进去,仿佛自己也变成了深院小庭中的女子,正拿着银针,正针反针,一上一下地,将心思细细密密编了进去。
曾几何时,我也像儿子这样,趴在母亲的膝盖上,看着母亲精心的摆弄针线活。那是亲戚从毛纺厂里带回来的下脚料:长短不一的线头、剪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布头,母亲一一细心地将它们拆好、分拣出来,并按不同颜色打结连成一条绕成团。那是一件多么繁琐的事啊,可是母亲是那样安然、在她看来,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就这样,母亲用母爱作调料、用竹子削成的毛线针作做工具,把这些曾经废弃在角落里的细线,一针针、一行行地织成了我们过年必穿的新衣服。

——这,曾经引来了多少艳羡的目光!曾给我们带来的多少欢乐!

那时的我,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憧憬,真恨不得一夜就长大,能像母亲那样,用灵活的双手,让自己也能按心中所想织得一手好毛衣。
如今,岁月也像以往的线头般,断成了一段段,斑驳陆离的时光里隐约还藏着那段针线年华。所有的东西都成了轮回,依然是毛线,依然是指尖舞,依然是母子对话,一切和当年一样。
轻风摇曳着灯影,乱了毛线,淡了寂寞。夜色朦胧,月华霜重,一丝丝静寂,一缕缕情思。有谁是我,如此星辰如此夜,将淡淡的心绪都赋予毛线,给自己编了一个又一个无人能解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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