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魂缱绻的乡愁

梦魂缱绻的乡愁

自怜散文2025-03-27 20:27:05
初春的清明节,常常给人烟雨蒙蒙、春寒料峭的感觉。我所生活的锦秀黔地,今年清明小长假第一天,天公作美,一扫往昔忧郁哀愁的容颜,呈现一派明快、健朗、清爽的形象。灿烂的阳光,普照着生机蓬勃的大地,催生着万物
初春的清明节,常常给人烟雨蒙蒙、春寒料峭的感觉。我所生活的锦秀黔地,今年清明小长假第一天,天公作美,一扫往昔忧郁哀愁的容颜,呈现一派明快、健朗、清爽的形象。灿烂的阳光,普照着生机蓬勃的大地,催生着万物扔掉残冬的枯朽、融进盎然的春天。流光易逝,岂能辜负大好春色。我们一家起了个大早,毫不迟疑,毅然决定驾车从县城出发,直奔梦绕魂牵的老家——四五十公里之外,延绵的山峦深处,蜿蜒的乌江河畔,半山腰,那座山青水秀的村庄。
初露的晨曦,仿佛洋溢着青春笑颜的女孩,热情四射,散发着靓丽与活力,一路相伴指引着我们,徐徐爬上大山之巅,缓缓直下溪谷之底,穿过翠绿的林荫,绕过绿油油的麦田……公路上,发酵似的空气,弥散着鸟语花香、泥土青草味儿,调和着温情脉脉的阳光,一阵阵透进车窗,沁人心脾,仿佛积淀已久的疲惫与忧愁,被春风一扫而去,被光阴之水洗尽铅华。
 我们慢悠悠驾着车,一路欣赏窗外的绿水青山、茂林修竹、田园清溪。一旦触及怪岩秀崖、花海绿浪、山涧幽泉等等极佳的景致,便停下车来拍照,惹得车上的女儿心生怨言:这简直是在散步,哪是开车哦,这么慢,太阳落山能走到老家吗?我和妻相视无言、会意而笑,依然痴心不改、沉醉其中。
中午时分,我们终于回到了老屋。稍作休息后,便顶着烈日,徒步攀爬山路,去祭扫先祖的坟墓。一路上,女儿不住的问这问那,这是豌豆还是胡豆,这是什么树,那是什么花儿?平时,我和妻在女儿面前,常自诩是从大山走出的娃,可我俩对山村风物的了解,还是招架不住女儿的好奇,往往被她天真的追问问得哑口。看来,大山蕴藏着的无限神奇与魅力,是需要人一生研读的学问。
走在乱草惺忪的山道上,远远望去,陡峭的坡地间,盛开着一树树油桐花,皎洁如玉兰。路边的土坎上、石缝里、草丛中……冒出茂洋洋的山折二根叶子,团团簇簇。平日里只能在菜场里买到的折二根,今天却在乡间撞见,这令我们十分欣喜。妻赶忙用镰刀尖去掘,女儿则用小手去掐,仅十多分钟,我们便采得满满的一纸袋。
好不容易来到山间土石旮旯,先祖的墓葬之地,环顾四周,山顶是郁郁葱葱、城墙般茂密阴森的柏林,墓地左测是大片苍翠的松树,前方是一座连一座越发挺拔、淡远的群山。湛蓝的天空,飘浮着悠然的白云。和煦的春风,吹拂着欣然的生气。金灿灿的阳光,从林荫的缝隙间洒下来,给墓地染上了梦幻雍容的氛围。我不禁浮想,这些年,农村的生态变美了,这里的环境真不错,宁静、优美、葱浓、清淡、幽远……落叶归根,埋葬在这里的几位祖宗,请安息吧!
墓旁的山凹里,我看见儿时的伙伴,正携同妻儿在栽种玉米。他的儿子已成年,在自个儿驾着犁铧、赶着黄牛犁土松地。夫妻俩在土里抱窝、淋粪,培土栽下两寸见长的玉米苗,忙得不亦乐乎!回想当年旧事,我和伙伴还是孩提时代,如今他的儿子已长成壮实的小伙。哎,感叹岁月催人哦!寒暄中,他说,儿子过两天就要外出南方的城市打工了;去年,他家的土地收成不错,今年他就不准备出门了,守着一亩三分地过小日子算了。谈吐中,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平和与安祥、自由与幸福。想到自己这些年在外读书求学,过上了所谓城里人的生活,貌视为了理想成天忙忙碌碌,可到头来换得的又是什么呢?真怀疑自己生活的幸福指数,未必有在家务农的伙伴们高。
我边和他攀谈、边胡思玄想;边燃起香纸烛,边将花儿一样蓬松绽开的白纸,挂在坟头土包的树枝上。未曾留意,妻子和女儿早已扯来一大包山葱,嫩嫩的,散发着阵阵清香。听到我们喜欢乡间野菜,伙伴便叫他的妻子把刚才采摘的大捧柴胡苗、何首乌藤芽儿送给了我们。
返回老家的路上,我们来到树林边一块打荒多年的土里,眼前的一幕令我们惊喜万分:密密麻麻的橛苔长满整块土地,或粗或细,或高或低,苔尖爪儿或束或散,每根橛苔不老不嫩,刚好适宜做成菜肴。想到平素都是花钱在菜市场买点儿,吃得全家心欠嘴馋,陡然见到如此多的橛菜,那份美滋滋的感觉难得言表。我们先是用手掐,感觉不过瘾,索性用镰刀割草一般,唰唰唰,一束束的割,三下两下,就采集到了一大捆,大概有一二十斤。一路上,扛着橛菜,也扛着沉淀淀的欢乐与美好。
我们闲谈着,漫步在回家的路上,惊起沿途路边林子里的小鸟扑扑翻飞。夕阳铺展在绿草蔓生的小道,走到老家寨头的半山上,我看到红彤彤的落日,挂在前边的树叉尖上,托在老家的屋脊上。再一瞧,夕阳仿佛驻足远方朦胧的山尖,又似乎很玄远,远在天边晚霞的尽头,远在浩瀚的银河之滨……我震撼和惊喜于眼前的美景:迷蒙的山村、缕缕的炊烟、哞哞的牛叫,婆娑的树影……被余晖染上了鲜亮、灿烂、安然、深沉的梦一般的色彩。我曾经无数次见过夕阳晚照,但从未见过像今天这样如此美丽的夕阳。以前的落日,总是在眼前匆匆滑过。今天,我知道自己放慢了时间节奏,用一颗从容、恬淡的心灵,相拥夕阳,慢慢沉醉,沉醉在大山深处的清幽里,沉醉在归梦的故乡。
我相机的电池,早已被沿路赏阅不尽的春色耗尽。但又怎能错过眼前山村夕阳、农耕唱晚、淡烟迷离的山乡图画?于是,我赶紧打开手机的拍照功能,不停的拍摄。
摄影于我是外行,未曾研习过摄影技术和理论,也无先进的设备,有的只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美景和一颗极易沉醉、迷狂的爱美之心。我不停的拍摄,仿佛心灵徜徉山村怀抱,手挽余晖,乘风飞翔,一同飘向山外,走向旷古和深邃……
夜色如纱,慢慢地罩住了静寂的山村。回过神来,才发现妻女早已走掉、不见了踪影,我沿着灯光走向了老屋。到家清点刚才的照片,足足有五十多张,为此自我陶醉了好久。
傍晚的老屋,长期生活在老家的三哥正抓住家里那只特爱下蛋的老母鸡,准备宰杀来招待我们。我知道情况后正要制止,忙叫“可惜、别杀”!可是刀已下手,晚啦!可怜的老母鸡,是在用生命见证我们一家的手足相依、兄弟情深。家里二哥和两位嫂子,早已忙得一塌糊涂,这边在添加柴火煮沸了刚磨出的豆花,那边在洗着刚采来的野菜;这边在淘米做饭,那边在切肉剔骨……
薄暮时分,院子里响起了小车的鸣笛声。是四哥带着年逾古稀的父母从县城赶回老屋。父母的到来,着实令我们欣喜。上午,本来是二哥从县城带着双亲返家的,可刚走两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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