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徒弟张立金

我的徒弟张立金

冯邓散文2025-04-16 10:13:12
1971年,化工学院从北京应届初中毕业生中招收了一批徒工,分给我们仪表厂30名。当时我担任仪表厂厂长,这些徒工由我面试后分配工种。当时仪表厂的工种有仪表装校工、车工、铣工、刨工、磨工、钳工,谁干什么由
1971年,化工学院从北京应届初中毕业生中招收了一批徒工,分给我们仪表厂30名。当时我担任仪表厂厂长,这些徒工由我面试后分配工种。当时仪表厂的工种有仪表装校工、车工、铣工、刨工、磨工、钳工,谁干什么由我一锤定音。当时的初中毕业生,虽说只有15、6岁,可是个个猴精,都想在我面前表现一番,以图分配个好工种。我逐个面谈、询问,观察他(她)们的言谈举止,尽量把他(她)们分配到合适的工作岗位上。这时,有一个叫张立金的学生引起了我的注意。她五官端正,身材苗条,高鼻梁,大眼睛,忒有精神;她口齿清楚,声音洪亮,谈吐不俗,标准的京腔。我对她的印象很好,于是,我果断地决定让她当仪表装校工。仪表装校是我厂最好的工种,它的技术含量高,发展空间大,工作环境优雅,劳动强度不大,是女同志最理想的工作。可是后来我发现她是名副其实的“花瓶”,好看不实用。她工作粗心,不爱学习,生活懒散,不求上进,虽有我的鼎立帮助和师傅耐心传教,她学习了一年还不能独立工作。为了尽快提高她的业务能力,我送她到天津仪表厂实习。但终因她学习不够努力,3年出徒后工作仍平平。由于有人以为她是我的“得意门生”,所以凡事都让她三分,这更加助长了她不求上进的心理。后来她得了肾炎,长期病休在家。但张立金人好,团结同志,乐于助人,而且知恩图报。
我调离北京时,她专门前来为我送行,还给我买了条维棉被面作为留念。1986年我来京办事,张立金的师傅对我说:“这次你来京谁都可以不见,就是不能不见张立金。她病休在家,每次来学院领工资时,总是念叨你的好处。”于是我买了几斤点心,由两名徒弟陪同去看望她。这时她的女儿已7岁,丈夫是一个建筑队的包工头,她对自己的生活并不满意。她见到我非常高兴,她和我畅谈别后之情,还在饭店设宴招待我。她的未成才或许是我害了她。她曾对我说:她的性格好动不爱静,她喜欢车工或钳工,不愿干装校工。由于我的厚爱她不愿提出改变工种,结果辜负了我的一片苦心,她对我深表歉意。这时一些往事袭上我的心头,张立金来仪表厂不久,北京市高等学校举行文艺汇演,我根据仪表厂“白手起家”的事迹编写了一个单口剧:《旧貌换新颜》,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演员。这时张立金自报奋勇担任这个角色。她认真排练,深入车间,了解工人实际情况,表演得惟妙惟肖。她在北京参加汇演时发挥得更加突出,因此获得表演二等奖。从此,张立金的表演天赋令人刮目相看。还有,张立金在天津仪表厂实习时,有一次和她同去的李玲突然胃疼,她亲自带她到医院看病,生活上给以无微不至的关心照顾,使李玲非常感动。如果我能因材适用,让她当车工或钳工,她一定干得很出色;让她参加业余文艺演出队,也一定能发挥她的天赋,是我的第一印象害了她,如今想起此事,我仍有愧疚之心。
我和徒弟张立金失去联系已有20多年了,她现在的情况如何我不得而知,但她在我的脑海中却时时记起,我衷心希望她生活幸福,工作顺利,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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