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永不凋谢的记忆之泥鳅
泥鳅是他的小名,真名我已然忘记了。虽如此,但我仍有些关于他的记忆。自从我寄养到外婆家后,变多了名伙伴——泥鳅。泥鳅是闽南语音译后的意思,顾名思义他很活泼,也略带些狡猾劲儿。我还记得他父亲是一名司机,开
泥鳅是他的小名,真名我已然忘记了。虽如此,但我仍有些关于他的记忆。自从我寄养到外婆家后,变多了名伙伴——泥鳅。泥鳅是闽南语音译后的意思,顾名思义他很活泼,也略带些狡猾劲儿。我还记得他父亲是一名司机,开三轮拖拉机的司机。几乎村里的家家户户要往镇上都得去找他。寄货的寄货,搭车的搭车。那辆忠实的三轮拖拉机如同稀世珍宝受村民们的景仰、惜爱。由于泥鳅和我是玩伴,所以我总能免费享受这坐车的乐趣。那时,村里不兴种茶。水稻是主要的作物,其次还有些花生、地瓜之类的作物。每到收割的季节,泥鳅便会同他的父亲还有那辆三轮拖拉机出现在田边的泥土路旁,为乡亲们载回成熟的喜悦。泥鳅家也有自己要收的稻子,因为种得少,便能腾出闲时来运货。
我的外公虽是木匠,却也务农活。我也就跟随着他的脚步,学会放牛、插秧等无需体力上要求的农活。所有的活儿中,我最喜爱放牛和收割稻谷了。每次上山放牛,我总喜欢到溪流边,那老黄牛也很乐意。毕竟溪边的草长的茁壮多汁,更合适它的胃口。而我就可以有大把的时间去抓小鱼、小虾。当秋天来时,亦是稻子收割的最佳季节,我便也要跟外公到田里。仅管汗水总是无情的侵湿我的黄衫,但是我却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季节。每天我都能挑着根扁担,挂着几把露着獠牙的镰刀。来到“汗滴禾下土”的战场,开始地毯式的扫荡着每一株弯腰求生的稻杆。外公的喜悦是稻杆离地的那一刻。而我的喜悦是远处传来的“突突”声。“突突”声叫嚷着泥鳅和他父亲还有那辆三轮拖拉机的到来。
多时,泥鳅便兴高采烈的跑到我跟前,从那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土灰而近乎无色的裤兜里摸出来一把红籽。(红籽是一种带刺的野草的果实,个小味甜。)笑着对我说:“你看,刚摘的。全拿去吧,我那还有很多。”便将手中的红籽全倒给了我,然后,又掏裤兜去了。直到把裤兜翻了个底朝天表示已经不剩一棵才罢休。可耻的是当时的我竟没说上一句“谢谢”,还在心里念叨着红籽太少。
当泥鳅和我兴奋的交谈着一天的“新闻”时。刚收割并打好的谷子已经有序地躺在三轮拖拉机的甲板上了。就像熟睡的婴儿,静静的,只留一脸的幸福。
“突突”声再次叫嚷起来,我与泥鳅坐在车的后头陪同这一车幸福回家。
后来,因为母亲接我到她工作所在地念小学,便与泥鳅断了联系。虽然,每年我都会回去看望外公、外婆。也遇到他几次,但我深刻的感觉到我和他的距离不断的拉远,直到我几乎淡忘了他。
后面的见面记忆中,清晰的有三次。第一次,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暑期的漫长,让我有较多的游玩时间。我在村里的大道上遇见了他,和他在一起的是一辆高大的摩托车。
他说:“你回来啦!”
我口里回答着“嗯”,可心里却早已被他身旁的大家伙震惊不已。“你会骑着车?好像很难吧?”
“额,不难,我现在偶尔要去镇上的。”
不知是我的唐突,还是他的害羞。我的话,他的话,都很凝重。便不知接下来的事了。
第二次,仍是一个夏天,还是暑假的时候。刚到外婆家不久,脚上便起了水泡,直到暑期结束仍不见好。所以整个暑假几乎都是在屋里度过。不敢轻易出门,也无法轻易走动。实在有一天耐不住寂寞,便一摇一晃的出去了。没想到在路旁遇上了泥鳅。他有些憔悴,皮肤更黑了,和他那身白色的衣裤形成鲜明的对比。猛地一看,似乎发达起来了。但真如发达了,为何神色忧愁?我想说些什么,他却先开口了:“你的脚怎么了?”这一问,挺让我舒心的。我笑着说道:“也许是水土不服吧!嗯…现在在做些什么呢?”
“我已经不去载客,现在,在家——在家。”
我明白了他的忧郁之所在。沉默了许久,才想出了一句,“那总要找点事做吧!”
“嗯”
接下来又是长久的寂静……
第三次看到他时,就是去年的春节。那时,我就有去看望他的想法。却一直没有机会,亲戚的来访络绎不绝使我险些错过见他的机会。正月的第三天,我决意要去他家找他。精心的准备后,带了些礼,便出门了。
泥鳅家门紧闭,敲了许久的门。手指已经通红,仍不见踪影。我很失望,提着并不重的礼,却感到无比沉重。刚走不远,便见有辆摩托车带着刺耳的声音,从前方朝我驶来。我一眼便认出了那人。没错,他便是泥鳅。本以为他会在我面前停下。岂料,刺耳的声音从我身旁绕过,往我身后继续前行。然而,他也没有在自家门口停下,而是往镇里的方向,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呼喊着他的小名,不知是他已经不用这小名了,还是我的声音不及摩托车的吼声。他始终没做任何反映,我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我自此以后便没有见过他了。不知他现在是否还和他的车在某个地方驰行呢?
版权声明:本文由1.76精品复古合击传奇发布网原创或收集发布,如需转载请注明出处。
上一篇:传递(高考作文四)
下一篇:顾客是上帝也是你大爷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