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警察就害怕

看见警察就害怕

民食杂文2025-04-06 00:37:59
难得得罪。第一次有幸被警察叔叔抓住是1988年5月的某个星期六深夜10点钟左右。还是先说说这天下午发生的事儿。初夏时节,艳阳高照,我可爱的家乡南充市北湖体育场内,只有足球才能吸引到这么多的社会闲散资金
难得得罪。
第一次有幸被警察叔叔抓住是1988年5月的某个星期六深夜10点钟左右。
还是先说说这天下午发生的事儿。初夏时节,艳阳高照,我可爱的家乡南充市北湖体育场内,只有足球才能吸引到这么多的社会闲散资金和闲杂人员前来表示对体育事业的贡献和热爱。下午三点。四川队VS天津队。观众台上座无虚席。看到这么热情高涨的南充人民,主裁判兴高采烈地吹响了双方开展保级战役的进军号角。在这之前,我是奋不顾身地逃出了白塔中学的大门,把我那辆破单车踩得和“拓儿车”一样迅速。飞过嘉陵江,飞过模范街,在街心的五星花园左转了二分之一个圈,再飞过文化路,单车全身“嗒!嗒!嗒!”的破响配合着我差点没把铃壳打破的努力,这班快车终于载着我一颗激动的心灵直达终点站。由于我当时正帮父母读高三,父亲每个月发给我三十五元工资,我就可以过着比一般同学要奢侈得多的生活,比如看球赛。所以当我给钱不眨眼地花“巨资”十元从当今黄牛党们的祖师爷手中接过门票之后,立马杀到幸福的东看台。
就在夕阳西下的余辉横扫过来的时候,金光闪闪的眼前早已分不清赛场上哪里是敌人,哪里是朋友。“换裁判!”的嚎叫声代替了先前“四川队——雄起!”的加水声,这意气风发的不惜牺牲嗓子的嚎叫声此起彼伏,激昂到了十丈之外的北湖水面,连湖中静养的鱼儿们都被搅的群情荡漾,在湖底尾拉尾掀起一层层巨浪。你们可想而知,这赢得起输不起的内部催化剂一但发生反应,就如同多米诺骨牌效应,一倒到底,势不可挡。这声势的利害程度?或者这么说吧,就像一把剑。就像哲人说的“嫉妒就是一把双刃剑”,当然,我们在拚了老命的叫喊声中,早已被团结的力量冲昏了头脑,还不能深刻地理解或者想都没有来得及想这把闪烁着哲学家智慧光芒的双刃剑到底有多伤人,只知道比语言更有杀伤力的是付之于实践并深入地波澜壮阔下去。于是在无数次排山倒海的狂叫声无效之后,在终于没有被吼下去的裁判一声无可奈何零比一的结束哨声中,从冰棍到帽子到酒瓶再到砖头(我当时佩服有人考虑得如此周全,衣服下面有备而来),天女散花的节目开始表演了。
天津队员和裁判们抱头缩进了休息室,川军则无颜见江东父老般灰溜溜地坐车离去。找不到发泄对象,天女散花节目无人宣布就自动结束。这时我看见有人表演轻功,飞身越过看台的栏杆跳将下去。功夫不错的这人正好进入南充人民警察力所能及的捉拿范围,自投罗网者束手就擒时还在一边高叫球迷要自由,比赛要公平。导火线由此点燃,并迅速蔓延到人群中。于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打着为申援我们英勇被擒的球迷的旗帜而进行打、砸、抢的大混乱开始了。这就是中国足球历史潮流中继北京球迷闹事事件之后不久,又一个著名的闪光点,已不可磨灭地载入了我国足球事业的光辉史册。
为了让各位深入了解事件的进程,容在下多扫描一些方位。
激情燃烧的“球迷”奈何不了屁股下面的水泥阶梯,于是瞄准了球场主席台上的翻板木椅。你推我挤地涌了过去,飞起一脚,豆腐渣工程就现出原形,百多把木椅倾刻间缺头少腿,残肢遍地。混乱中有火眼睛发现不远处有人摄影,迅速合围擒来,一人相机立马粉碎,另一人见状大声疾呼:“我是中央电视台的!”记者证尚未掏出示众,一记勾拳已中下颚,于是赶紧主动打开相机后盖,拉出长长的胶片,以证明自己是国际友好人士。“球迷”欢声雷动,以鼓掌方式庆祝初见成效的胜利,并将这种胜利的兴奋提升到理论的高度:没有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咱们“球迷”就是有力量。接下来这种力量开始示威警察:释放“球迷”,交出裁判。如此一来,保护人质安全离开就成了双方共同关注的现实。官方后来调来武警战士支援,结果战士们刚一下车,有人的头盔就被掀掉,砖头四面袭来,保护裁判和对方球员离开的计划暂告失败。五分钟之后,那辆刚开来的军车又被推翻在北湖门口,而且火光映红了天空的脸庞。
相峙到傍晚,趁众人肚饿渐散,消防战士才水炮开路护送不该到此一游的裁判和天津队员撤离到团结旅社的六楼,砖头射不到的高度。这时我得赶回学校,取单车的时候才让我傻了眼,我的坐驾不知睡在了翻天覆地的多么深处,终于找着了,又拽了半天才得以助其脱险。到校后,我一边将耳闻目睹告知同学们,一边赶了一稿送到广播电台。结果是没有播出来,次日当地所有媒体都很谦虚,承受不起如此重磅的消息,只有日报在一个不显眼的位置轻描淡写了几笔。于是又给一些“忧国忧民”的大学生抓到另一个把柄,次日的游行队伍中,又多了一幅“反对新闻封锁”的标语。这个多事之秋,国民在国门刚刚打开的时候,长期精神贫乏的压抑得到了一次暴涨的机会。
我是当晚十点钟左右回到市里。从一堆堆倾城而出的市民兴奋的议论中,我知道这座城市发生了更糟糕的事情。
下午的情报被迅速传遍大街小巷,大批比“球迷”还要“球迷”的爷们呼朋引伴,横空出世。先后有消防大队被袭,抢走瓶装灭火器数个,用以作为烟雾弹投向了对面街的市公安局值班室,再趁机抢走昂贵的大彩电一台,警用器具一批;又企图冲闯市武装部的大门时,被早已恭候在此的一挺机关枪吓得抱头逃窜。于是逃窜到团结旅社,打砸了旅社大厅,而附近街道的小商贩,原以为今晚人多热闹生意兴隆,多多准备的烟、酒、茶和红灯笼白灯笼的卤鸭子们,都在混乱中不翼而飞,被劫声抢天盖地。可惜我没机会欣赏,好像这个城市的忍耐快到达了极限,在即将全面失控的边沿,上级的命令终于传达到了穿梭于人群的便衣警察们中间。一曲该出手时就出手的战歌正式奏响,警民鱼水成了警民对搓。我看见一个刚才还在人群中介绍自己丰功伟绩,吹嘘自己是如何英勇地把“烟雾弹”向公安门口投去的长毛,这时被铐住了双手,可他还想挣扎着高叫“球迷无罪”时,被狠狠地赏了两个耳光,他就趁机将嘴角的鲜血染红在胸前雪白的衬衣上。这时,我脱口而出一句大逆不道的话:“用真功夫打的哟!”
话音未落,后领被人大力一把抓紧,勒得我上气不接下气差点一命呜呼。回首一望,高大威武者大喝:“你是干啥的?”或许是我一副弱不禁风的骨架加上不算二杆子的正面又装饰了一付眼镜的原故,才不致于被他一把扔到“土匪”之列饱受皮肉之苦。于是我无穷哆嗦着说:“叔叔,我回家的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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