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探亲路上
几番迟意,彭盼盼还是决定去千里迢迢的云南探亲。她怎么也不能放弃这每年暑假的一次探亲机会,而且还能带上儿子航航。一家人能团聚,能呆上十来天一个月,那是比过年都幸福的事情。这次出行她选择了列车,只因航航还
几番迟意,彭盼盼还是决定去千里迢迢的云南探亲。她怎么也不能放弃这每年暑假的一次探亲机会,而且还能带上儿子航航。一家人能团聚,能呆上十来天一个月,那是比过年都幸福的事情。这次出行她选择了列车,只因航航还从未坐过火车,也算满足他一个小小的心愿吧,相比飞机又省了不少的路费,盼盼觉得又何乐而不为呢?彭盼盼站在长沙火车站购票大厅,她排的这条臃肿长龙队正缓缓蠕动,随着一个个买票旅客的欣然离去,盼盼越来越挪近窗口,希望如花瓣在心中轻轻绽放。她一边看管着在身边玩耍的儿子一边慢慢从包里摸出证件旅费,剩两个,还剩一个,媳妇终于熬成婆轮到她了!盼盼心绪释然地举起早已准备好的身份证向窗口递去,心谷来风的她想着就要逃离这个鱼龙混杂的是非之地,整个人仿佛都轻飘飘了起来。可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要张昆明的卧铺票时,窗内就掷出一个极不耐烦的冷冷女中音:下班了,下班了!接着“唰”的一声,窗帘被猛地拉下,毫不留情地遮挡了旅客一张张惊讶而又失望的脸。希望突然被生生掐断,盼盼后面的几位旅客甚至大列地骂出了声来,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怔住了,如一只木鸡呆在那里动弹不得。随着一群群人流的大漂移,她才如梦方醒般地拉着儿子拖着行李赶忙做随波逐流状冲向另一个窗口。望着又一条胀得有点弯曲的长龙,又将是一次无言的重复,这次她没了期盼与激动,只是跟着前面麻木地一步一步挪动站得生疼的脚。尽管后来还是轮到了她,她也未曾欣喜,心里一直敲着小鼓,似乎还在担心又会不会突然喊停,会不会再中这头等六合彩。直到真正拿到了印有自己名字的票券时,盼盼才真正地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手揣着这个好不容易得到的“宝贝”,她还哪管它是不是什么卧铺票呢?硬座就硬座,她已经从心底里接受了这个有点残酷的现实。
检票进站,黑压压的人群伴着“哗哗”的轴轮声一起急匆匆地滚进入那个巨大的地下洞穴。
一阵前推后搡,一阵左顾右盼,盼盼携着儿子终于轻松地落坐在了14车37号座位上,一个正好看风景的靠窗位置。只见旁边是一位三十开外的同龄男子:大脑袋、国字脸。虽然面部不带任何表情,但在他给她们母子俩即时腾出一小块地儿的动作上就显示出了他的憨厚来。对面坐着的是一位带着眼镜的长发小姑娘和一位年过半百的大婶,那位大婶很抢眼,完全没有上嘴唇,下面也只是薄薄的一线红,要不是上颌的异常突兀,整个脸上几乎可以忽视嘴巴这一重要器官。可就是这么一突出怎么看怎么像一张标准的猿猴嘴,让盼盼打心底里又一次得到印证:我们是从猿类进化而来的。面对这尊有着残留化石的“雕像”她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不过越来越带着的是对远古祖先的敬意。
火车徐徐起动,站台慢慢后退,随着火车越来越快,窗外的景色就越来越模糊。此时的航航兴奋得像只跳蚤,在座位上窜来窜去,把一袋吃的零食拿出拿进。不知什么时候他头顶一盒方便面作不倒状,随着火车的晃动,“嗖嗖”就滑了下来正打到了一旁男子的肩膀上,微微眯着眼的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砸,全身一收缩,抛来了警觉的惊鸿一瞥,原来是个小孩捣的蛋,他如释重负地沉了一下肩膀,眼神也瞬间变得温和起来。盼盼朝儿子一瞪,也算是给了同龄男一个歉意的解释。她想他也一定是位父亲,要不然怎么会留露出这么慈祥宽容的表情呢?
一站一站,走过山走过水,盼盼眺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飘着丝丝白云,仿佛浩瀚无边的大海卷起的层层浪花,偶尔移动的团团云状又仿佛是穿梭在深海里的游鱼。来到一座城市,远处那一幢幢在修的高楼,像是孩子们搭的积木,又像是堆砌起来的空纸盒,密密麻麻,仿佛一只大手就能把它们捏个粉碎似的。
不知什么时候,盼盼被儿子惊叫着收回了眼光。慢慢地整个车厢的乘客开始被摇得晕晕欲睡,有坐着的,有躺着的,有靠着的......-横七竖八、东倒西歪。不知什么时候又到了一站,下车上车,又一阵波涛汹涌,车上到处都是人,熙熙攘攘、吵吵闹闹,连走廊、过道都被大人、小孩、行李塞得水泄不通。“走开,走开!”一个急躁的女高音,接着盼盼的座位被剧烈地震动,回头一看,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女子正在拍打着她的后座。只见那女子:T恤短裤、马尾巴、瓜子脸,一双脚趾涂着鲜红的指甲油,仿佛一串串醒目的省略号。一幅青春亮丽苗条的外型与她的一言一行竟是如此的不搭:“这是我的座位,我还带有两个孩子!”外加筹码的她声音还是开着喇叭,“不会吧,这是我的座位呀。”逼到门前盼盼站起来回应到。只见她染着同样血色的红手指间夹着一张车票理直气壮地甩甩抖在盼盼面前:14车37号。“怎么可能?”看着她的座次盼盼吃了一惊,“怎么会出同一个座位?”忙翻出小票,回应着对方一脸的质疑,展开来给她看:14车37号。可是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儿的她依然气势恢宏地大有后浪推前浪之势,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先来后到一说。这时还是过来看热闹的乘客解了围,对着“血色女”说:你的是二十七号的,是昨天的票。盼盼这才仔细查看自己的票:2012年7月28日,是今天的。“今天是二十八号?”“血色女”还似乎不肯放弃用审视的目光盯着盼盼。“是二十八号。”盼盼底气十足地说。在打过一个电话询问以及愤怒地给对方大声斥责后,“血色女”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没了能量。可能是由于这个座位得而忽失的缘份吧,“血色女”把她的行李全塞到了盼盼的座位底下,还把两个小女孩儿也安排围挤在了盼盼她们这一小桌边。看着她拖儿带女,想想自己常常一路带着儿子的辛酸,盼盼还是礼貌又温柔地接纳了这一切。
在一片片借过声中,上厕所的、打开水的、推来的水果、饮料、盒饭什么的,轮番上演,辗过旅客的胃觉,辗过旅客的睡眠,不知不觉,时间已渐行渐远......
经过二十多个小时的辗转反侧,经过一天一夜的煎熬,火车也不知穿过了多少隧道,越过多少桥梁,横跨湖南、贵州、云南三省,终于于凌晨六点气宇轩昂地停靠在了终点——昆明站。盼盼他们一下车,凉风习习、细雨霏霏,春城无限温柔地拥抱了每一位来客。她和儿子裹紧昨夜盖的夹克衫钻进了的士直奔西部客运站。
清早的站台便是人声鼎沸、川流不息。
盼盼正想抓住先机好买一张去腾冲早一点儿的票,可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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