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
或许是名字里有一个“静”字的缘故,一直向往的是那种安静的生活。即使进入深睡眠后梦境往往也是安安静静的,甚至连小河都是静止的,随手扔到水上红叶,不飘不动,仿佛粘于水面,水流动的特质在这里固化了消失了。曾
或许是名字里有一个“静”字的缘故,一直向往的是那种安静的生活。即使进入深睡眠后梦境往往也是安安静静的,甚至连小河都是静止的,随手扔到水上红叶,不飘不动,仿佛粘于水面,水流动的特质在这里固化了消失了。曾跟朋友游山玩水,路上得知不远处有一所寺庙,正处在生意瓶颈期的朋友一听便执意前往,想烧烧香改改运气。我不信此道,而且一想到寺庙游人穿梭,香烟缭绕就没了兴致,不过看着朋友一脸的兴奋,去就去吧,权当陪她了。到得山下,问守山人寺庙在何处,守山人一指:半山腰,然后又疑惑地告诉我们,这是小庙,香火并不旺盛。朋友打起了退堂鼓,我只见山上林木葱郁,山也不太高,就说既来此上去看看吧!还调侃她是假信徒。
一路盘旋向上,一路翠林环绕,一路的幽然静逸。那是一座已显破败的小庙,低矮的庙门,一推皱皱巴巴吱呀作响。朋友进庙烧香磕头去了,我则到庙外四下里看看,这一转真让我寻到一个好去处。在庙外的后院有一片竹林,说为“林”实是夸大它了,它仅占地十几坪,一条小径弯弯曲曲从这头通向那头。我慢慢踱步,由山上吹下来的风,千绕百转在竹林里,耳边有沙沙之声,也很想体味那“入竹万竿斜”的意境,可风仿佛知晓这是清幽之地,收敛了,退畏着,如涓涓溪流,缓慢地流过。我停步站在竹林间,享受这难得的片刻宁静。这时,突然听到清亮碎裂似的“啪啪,啪”,是什么声音?是幻听吗?正是五月,那这声音是不是竹子在开花?眼睛看不到,但从竹心的深处流动出来的生命呼喊,就这样让一个没打招呼就闯进来的陌生人无意中捕捉到了。
落雨了,雨由疏及密,从缓到急,过渡的悄无声息,不经意竟成暴雨。想着这样的寸步不让,久违的雨水定能冲涮掉多日来积下的灰,可是从窗内望去,远山模糊,还不如平日清晰,知是雨雾的原因。雨水从天而隆,洒落于大地之上,汇集成河,渗入土地,雨停,街上刚才还是急涌之流,倾刻如遁形的幽灵,早已不见。雨让桃河上游掺着黄土的水顺势而下,于是这条人工河活起来,急风过河中央竟有了小小的浪花,这让不知情的外地人看到以为是一条流动的河,而我们依河而居自然心里清楚。
夜晚河道两侧楼宇上的装饰灯,五色光芒映射于河中,水竟平添了烔同于白日别样的风景,安静的光束在流动的河面上弯曲成一道道五色彩绸,随着河水的流向飘飘荡荡,让倚栏观河的人心涌喜悦,恰时山风送来微风,白昼积聚的燥热就丝丝缕缕地淡下去,这是静与动完美结合后的妙处。
楼下路灯处的那块地,经常有一个中年男人摆几个菜蓝兜售青菜,菜不多,简单的几样,非常新鲜,一看就知是自家种的,吃不完换点零钱。中年男人一来就放开嗓子叫卖,往往不到半日就倾售一空,有几次换个瘦弱女人,却从不喊叫,她坐在那里,守着菜蓝子,静侯买卖自己找上门来。一次我买菜忍不住提醒她,你也喊几嗓子,菜能卖的快点,经常来的那个男人就是这样做的。女人腼腆地笑,一样的,都能卖完,一样的。是啊,一样的,如果以他们为原型,那叫卖的男人就是一段电影,而安静的女人则为一幅画,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妙。
然而烟火红尘里安静自是偏少的,多数还是那些流动着的生活风景。每天,经过一个菜市场,露天的,离的老远,就能听到不同声调的叫卖声,渐渐走近,随着气味飘来还有活色生香的生动,正为白菜剥去表皮的大婶,一边喝住小儿跑向邻摊的脚步,那剁肉的胖子,熟练的翻飞着手中的剔肉刀,竟也能演绎出些许精彩来。站在天桥上看桥下的车水马龙,人流如织;街巷弄里时断时续夫妻的吵闹,婴孩娇嫩的啼哭。街头大婶们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是非,彬彬有至的礼貌用语,那些粗枝大叶的俗言俚语,市井笑话,听后笑过后才细细揣摸其中做人行事的深刻道理。
依然喜欢安静,可我却是在热闹的氛围里才真切地感受到生命不是无声无息地流动,它有涟漪,有旋涡,遇石也有浪花。绕过了,还是生活的这条河,它的归处无所谓,只要能经风雨,逢霜雪,天冷结冰,天暖消融。流动爱,恨,流动平和、热情,流动人与人的沟通交往,流动出我们的日日年年,流动出属于我们自己的生活,流动出我们谁都必须经历的生命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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