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的那片水

我爱的那片水

轮藏散文2025-12-04 13:18:14
直至今日,在昏暗的清晨和淅沥雨声的交杂中,在恢复了往日蓬勃野心显露于行色匆匆的上班族的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面庞上,那几个字才略有些无缘由地“嗖”地一声跃入脑海:节后综合症。若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
直至今日,在昏暗的清晨和淅沥雨声的交杂中,在恢复了往日蓬勃野心显露于行色匆匆的上班族的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面庞上,那几个字才略有些无缘由地“嗖”地一声跃入脑海:节后综合症。
若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虽时令已过了“阳春三月,草长莺飞”的三月,但沪上还是持续蹦极式的天气,春姐姐迟迟不肯迈着她轻盈优雅的脚步款款而来,乍暖还寒的温度并未让这座雄心勃勃的东方大城里的人们体验到春的柔暖气息。但在杭州的短暂几日里,夹杂着柳絮木棉味道和西湖春水的味道,与迅疾飞升的热浪一起扑面而来,涤荡了在车水马龙的市井浮华下疲惫的略染纤尘的心灵。
原本,在三十号那天夕阳余晖为寥寥几个人的教室镶上金边的午后,我读完了张爱玲的《倾城之恋》,掩卷深思,香港之战的洗礼并未使从破败腐朽的封建家庭走出的流苏锤炼为革命女性,而最终与流苏步入婚姻殿堂的范柳原,也并未一改身上西洋味笼罩着的玩世子弟之味,曲折流离之后,也终究是些庸人琐事。人生百态之况味,于跃然纸上之时,也荡漾于我的胸臆,心生莫名的踌躇。
然而,这油然的淡淡伤感已被江南春色洗劫而空。带着寻访古代美丽爱情传说的心情,第一站来到了雷峰塔,这座千年古塔,经过重新的修葺,已然没有了幼时在《新白娘子传奇》中,将白素贞压于塔下望穿秋水的那份悲怆与肃穆,取而代之的,是充斥着浓厚现代旅游业气息的古塔风貌。
一路沿着西子湖畔徜徉开去,心境也随着碧绿的春水随之清澈与无限开阔,看惯了城市的钢筋水泥与车水马龙,视觉上绝不缺乏的是霓虹与城市色彩的冲击,然而,稍稍忽略了内心的情怀和声音,就难以逃脱随波逐流的媚俗气,那刻,在这杨柳依依的河岸漫步,着实让心灵得到最纯粹的放逐,实有忙里偷闲的快感和欣慰。满清词人纳兰性德在《梦江南》(其四)中,以淡荡的笔调描绘了苏州的旖旎风光:“山水总归诗格秀,笙箫恰称语音圆。谁在木兰船。”这笔墨,用于为杭州披上文字的秀美华衣,亦有异曲同工之妙。
张爱玲在《倾城之恋》中有句经典语录,原话怎样阐述记不清楚了,大抵是説,“再优秀的女人,没有男人宠爱与欣赏,此优秀女子也得不到同类的称羡,女人们就是这么的贱。”乍一读,不禁为这赤裸裸的犀利文笔小打一寒战,细细品来,颇有几分人生况味于字里行间,原来女人的最可鄙的劣根性,自古至今都沿袭,只是,说出真话与实情的,也便成了文人与才女,敢于将潜伏在世俗表面下的亦麻木亦尖锐的不成文的事实诉诸笔端的,也便成了执笔的斗士与勇士。由此感,我引发出了对湖畔苏小小的墓碑无限的敬意与慨然,苏小小,江南一代名妓,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娇容,集万般才艺于一身,却留得一身冰清玉洁在人间。
怀着访古的谦卑心灵,我寻访了人迹寥寥的于谦墓。想起某知名企业CEO的一句感叹,“那种‘上车睡觉,下车撒尿,景点拍照’的旅游方式与走马观花附庸风雅无异。”又想起小姨夫和我説过的一句话:“你要是对旅游兴趣不大,很大程度上说明你历史和地理都没有学好。”很多人和事,随着年龄的增长,点滴阅历的增加,加之我这颗木头脑袋常常泛上来的毫无逻辑性可言的天马行空的破碎灵感,后知后觉,发现它们的深意远在我最原始的理解之外。小学时候,在方字格本上抄写于谦的《石灰吟》,便被其“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荡漾于天地间的浩浩正气感染到暗自涕零。此刻,面对宏伟前辈的《石灰吟》的遒劲有力的笔迹,我的血液再次于顷刻间沸腾,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变化如苍狗,世事变化无常,茫茫历史长河中,个人的恩怨情仇不过是渺小的沧海一粟,然而,总有卓越之人以不屈的灵魂和勇往直前的精神,奏响时代的最强音,让滔滔不绝的历史长河在干涸断流之处也熠熠闪光。在庄严肃穆的于谦墓前,我耳畔响起两个陌生男孩的对话:“临危受命,太NB了。”伟人的丰功伟绩,着实令平凡的后人的灵魂和境界得到升华。
来到杭州,不可不看的是灵隐寺。从前,在一本翻译书籍里看到对于“灵隐寺”的译法——Soul’sretreatTemple——让灵魂得以归隐和休憩的庙宇,原来,翻译中“信,达,雅”的原则,在此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释,这亦与鄙人信念中“遵从内心和灵魂的呼声”有几分妙似。灵隐寺又名云林禅寺,座落在杭州市西北的武林山麓、飞来峰对面,创建于东晋咸和三年,距今已有1600多年的历史。此寺自开创以来,一直是我国江南著名的禅院。五代吴越鼎盛时期,曾有九楼,十八阁,七十二殿,僧房一千三百间,僧众一千三百余人的规模。清康熙帝南巡时,赐名“云林禅寺”。新中国成立后,多次进行大规模整修,使千年古刹更显雄伟壮丽。千百年来,灵隐寺始终以得天独厚的佛教文化,恢弘壮丽的殿堂楼阁,以及秀美幽雅的自然风光吸引着络绎不绝的海内外游人。当我一次又一次突破生理极限,终于到达顶峰飞来峰之时,一种超越了肉体层面的征服之感在胸臆萦绕。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望着那些乘缆车登上山顶的旅游团中游客眼中的快意,少了双腿的酸痛之感与大汗淋漓的酣畅,似乎此行便少了些意蕴在里面。
一些只言片语,在自己看来,不免有些流水帐的嫌疑和矫情,但总想为这短暂的游记留下些什么类似于永恒的东西,留给岁月,留给自己。在自我的白忙的奋斗中终于将此文的框架大体建构,也颇感慰籍之感。不想匆匆的为小文收笔,便于零零碎碎的灵感间终结于此,暂搁笔。
抬眼望见华灯初上的美罗,旁边写字楼里还有千万盏白炽灯闪烁,我知道,那里承载着无数漂泊的亦停靠的拥挤的梦想,痛,却也快乐着。
这便是人生和生存的意义,keepwalking,在路上,永不止步,不息的,是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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