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偶书

回乡偶书

祝鸡公散文2025-05-19 12:21:19
上周末,因为本家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去世,我和老公一道回了趟久别的故乡。我的故乡是一个群山环抱的小山村。她有个好听的名字——“桃源”。幼时的作文里,我总喜欢用“偏僻”形容她,因为她实在太偏了——离公路有
上周末,因为本家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去世,我和老公一道回了趟久别的故乡。
我的故乡是一个群山环抱的小山村。她有个好听的名字——“桃源”。幼时的作文里,我总喜欢用“偏僻”形容她,因为她实在太偏了——离公路有近十里路远,只有一条窄窄的用青石板铺就的山路,乡亲们种田的肥料、建房用的砖或烧砖用的煤、每年的上交粮或自留山上的木材等,都是他们跋涉长长的山路,用肩挑进村来,扛出村去,常常起早摸黑,生活的艰辛可想可知。近年来,乡亲们靠勤劳的双手发家致富,筹款修起了一条宽宽的水泥路,把小山村与外界连了起来,“偏僻”二字便成了故乡历史中的文字。
自高中毕业离开故乡至今,不觉已有十三个年头。每次返乡,看到故乡的秀美山水和乡亲的亲切笑容,听着熟稔的乡音,总感觉如投入了母亲的怀抱,无名的激动从心底涌出。
这次回来看到的是处于干旱中的故乡。故乡少田,每人只有六分地,这六分地还包括远在冲里常有野猪出没的山地。以前,乡亲们的全部收入就仰仗这六分地的产出,在我的记忆中,常有人为了给稻田放水,熬等上几天几夜,甚至有人为了争得那可怜而宝贵的水源,恶语相向,拳脚相加。今年又是半个多月没有下雨了,水库也干了。现在正值晚稻抽穗、灌浆时节,如果没水,晚稻就有可能欠收。站在村中,举目望去,绿油油的庄稼确实惹人喜爱,但这抢眼的绿在如此毒辣的太阳底下,已显得有些苍白。从车上下来已是正午,明晃晃的太阳毒辣地炽烤着大地,走在田间小道上,仍可看到戴着草帽的乡亲扛着锄头,守在田垄上放水。对付干旱,乡亲们想了一点办法:尽管干旱,但山里的小溪还是有水流动,因为小溪隔不多远就有一处泉眼,细细的山泉水不断,清澈而凉爽,乡亲们就用小型水泵从小溪里引水来灌溉庄稼。沿着故乡那条狭窄的小溪一直走,在有泉眼的地方,便可看到好几只水泵在抽水。但这也只是权宜之计,小溪里的水是无法满足大片稻田的灌溉之需的,如果天再不下雨,今年的晚稻收成也该成问题了。
然而,炎炎夏日,住在故乡的土坯房里,却是十分的凉爽宜人。晚上,有皎洁的月光从那老式的窗子洒进房里,把厚密的蚊帐放下,拥一床薄薄的棉被,枕着蛙声和虫吟入眠,便是享受一夜的清凉与安适。
近年来,故乡人有的因开金矿和做钨砂生意,赚了不少钱,盖起了气派十足的小洋楼;有的告别了山村,把家落到了城里;县里好几位实力派的企业家,便是从这山旮旯里走出去的;年轻人一般去了沿海打工;留在故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只有那些年过半百的老人了。走在村落里,不少的人家大门紧闭,门前长满了杂草,有的农田也撂荒了,山村更加安静,我的故乡是不是有点象日益年迈的老人,睡思昏沉了?
第二天返程时,站在村口,我再次回头深情地凝望亲爱的故乡,我想:等我老了,我还是要回来,建一座土坯房,过最淳朴的农居生活;等我死去,我一定要葬在故乡那青松翠柏掩映着的山岗上,安眠在故乡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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