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泓君

初识泓君

飞舞散文2025-04-22 05:06:23
与泓君搭档已一年有余,其间,有悲哀愁苦,有激情颤栗,一年恍若一世,在泓君即将离开之际,谨以此文纪念我们的最初相识的那一天,感谢苍天的眷顾。泓君和我都是三十岁的人了,我们的相识源于一次工作调动,其实见面
与泓君搭档已一年有余,其间,有悲哀愁苦,有激情颤栗,一年恍若一世,在泓君即将离开之际,谨以此文纪念我们的最初相识的那一天,感谢苍天的眷顾。
泓君和我都是三十岁的人了,我们的相识源于一次工作调动,其实见面并不愉悦,天阴阴的,还下着冷雨。我算是升了,心情并不算差,可泓君就不甚如意,灰暗灰暗的。
人很多,四周很喧嚣,泓君穿了个黑衣,手插在裤兜里,神情漠然,站得离我有点远,这个距离恰好是拒绝的距离。元月份,天挺冷的,这个距离更凸显了冷。我们是搭档,我们必须在这个场合相识,可这个距离竟让我有些怯怯的了。我还是靠向了他,叫了一声,不是叫泓君,而是他的姓带他的职务,刚好三个字,泓君应了我,是嗯,加起来一并是四是字,之后我便迅疾走开了,驻足的地方恰好又保持了那个拒绝的冷冷的距离,我应着他人的招呼,而泓君走开了。
由于泓君对我态度的冷淡,他的下属也是我的下属对我也有了那本不该有的漠视,仅管我是他们的领导,可按我们中国的微妙的体制来说,我得听泓君的,所以他们也有了那可怕的不在意。他们就是一个猴群,泓君是猴王,我是闯入他们领地的不识趣的陌生的那一个,他们没有呲牙裂嘴,他们把手背在后面,面无表情,似乎在说:我只爱我们的猴王,没本事你就不要来。
我还是来了,作为泓君的搭档来了,在那个记忆中特别清冷的冬天。写到这里我得说明了,我是个女的,这个领域女的不多,大多数人们都冷眼看这个圈子里的女人们,人们认为这个圈子里混的女人要么就是凭了点姿色去换取的,这也就怪不得他们的冷眼看世界了。我不知道泓君怎么看我,但最少我是没叫他爽心悦目的,一是因了我的矜持,还是因了我的硬气,或是因了我的不苟言笑。一个不活泼的女人相貌平庸的女人谁又会喜爱呢。写到这里又得交待了,泓君个儿中等却显伟岸,胆量和气派在这个大圈子是出了名的,而我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丫头,这也就难怪他憋闷了。
不过也说真的,泓君的硬派是出了名的,初时有人告诉我他是看不起人的,不过倒也并没太在意,看不起人的主儿可要区别对待,人分两种:一种是真正意义上的浅薄,一看就透;一种是有些才气恃才傲物的。第一类我是要彻底否定的,对于这样的人我是笑笑而过不加注视的。至于后者,可以稍稍侧目,究竟人家还是有潜能的,不至于如前者一般无可救药,还是可以颔首的。易经说: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厚德载物。大地般厚实的人是不会看不起人的,泓君是哪种呢?
初识泓君,酒是有的,酒的名叫竹叶青,我没喝过,颜色青盈盈的,正符了它的名,不贵,但感觉挺实诚的。倒在杯里,便又觉得它雅,是一种流淌的风雅,漾出一种文化来,倒不是那种意识上的风雅,而是一种积淀后尘封不住的厚重的雅,亦如陈子昂“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幽远。席间,泓君话不多,有几分落寞和悲情,他大杯地喝酒,先前听人说泓君是能喝酒的,此时看他喝酒,有的是余光中的“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剩下的三分啸成了剑气,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的豪气,泓君醉了,醉了有泪涌出,我看着他,肃穆的看着他,眼前幻化的是长歌当哭、扁舟破浪,乱发当风,只消把酒杯向半空一扔的青莲居士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对于泓君的流泪,我有了一种探究的心理,这个硬派的男人因了什么而哭,他为什么在喝酒当儿哽咽着对下属说“对不起”,事后,才得知因为人事改革,那位下属被上级调动了岗位,当然是他人看来是不甚好的职位,泓君觉得愧对。听完后倒唏嘘了,重情重义的男人。
初识泓君,有些漠然,当然是与我之间的过于生疏所至。
初识泓君,有些茫然,胡子大概是一日未理,当然是生活的迷惘所至。
初识泓君,有些悲苦,躲开人群,立在边上,当然是人生的不如意所至。
初识泓君,我所读懂了一些东西,是缘于酒,那就是他与生俱来的浑然天成的孤独与深刻。
一年过后的今日,回想初识的那一天竟然是清晰如昨,因为初识的悲情与迷惘,也就有了今日转身之际的无奈与沧桑,我问过泓君,你悔吗?泓君说:不。当然,我亦不悔。
是啊,人生何必言悔,燃烧了,生命就绚烂无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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