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墨天涯
一佳人归来兮十一月末的燕京城,冰枝雪叶,霜瓦白檐。古老肃穆的城门外,有皇家仪仗队位列在两旁,苏子卿一身明红色官服立于当中,如鹤立鸡群,身姿特秀。远远的,可见一女子骑着一匹红马悠悠踏雪而来。待马走近,苏
一佳人归来兮十一月末的燕京城,冰枝雪叶,霜瓦白檐。
古老肃穆的城门外,有皇家仪仗队位列在两旁,苏子卿一身明红色官服立于当中,如鹤立鸡群,身姿特秀。
远远的,可见一女子骑着一匹红马悠悠踏雪而来。待马走近,苏子卿才看清马背上的女子,眉如黛,眸似水,琼鼻俏挺,樱唇微染,这是一位容貌极好的姑娘,整个人窝进雪白的狐裘大衣中,浑身透着懒洋洋的气息。
萧璃勒住马缰,素手拢了下身上雪白的狐裘,眉眼含笑的看着苏子卿:“苏水墨,几年未见,你倒是越来越好看了。”
苏子卿看见这张调侃面容,儿时美好时光纷沓而来,一时恍然。萧璃伸出五指在苏子卿的面前晃晃:“嘿,苏水墨,你傻啦?”回过神的苏子卿眉眼沉静,礼节备至,弯腰抬手:“臣恭迎九公主回宫。”他身后的人难以置信的看着只身骑马而来的女子,这个女子竟然就是他们要来迎接的九公主!萧璃笑嘻嘻的摆手:“不必多礼。”苏子卿起身,两旁站立的仪仗队这才确信来人的身份,高声喝唱道:“恭迎九公主回宫。”一时,声响震天。
重回故乡的萧璃心情很是明媚,对着苏子卿道:“那我们回宫吧。”
“且慢。”苏子卿拦在萧璃面前。
萧璃微笑:“水墨,你是想和我共乘一骑么?”苏子卿言行恭敬:“请九公主上软轿。”萧璃望了眼抬过来的挂着黄幔,绣着游凤的气派软轿,然后可怜兮兮的看着苏子卿:“水墨,你让我骑马好不好?”
苏子卿不为所动,他语气温和:“礼不可废,九公主是皇家的公主。”
萧璃抚额:“苏水墨,你生来就是专门克我的吧。”
苏子卿:“臣不敢。”萧璃嘴角抽了抽,最后无奈的松了马缰:“那你帮我照看好我的小红啊。”说完,玉手轻拍,足尖一点,婉若游龙。待苏子卿回过神来,萧璃已经端坐在软轿之中,声音闷闷不乐:“还不快走?”
二唯一相信的人
长安宫外殿,梅树成林,萧璃一踏入长安宫侧门,就有暗香袭来,一抬头,就看见当今皇后褪去宫装,抱着暖炉,一身狐裘立于雪地之中。萧璃神情变幻莫测,最终她轻叹一声,上前抱住萧雪:“母后,天冷了,怎么不到内殿去待着?小心着凉。连个侍婢也不带在身边,深宫危险,您比女儿清楚的。”
萧雪把头轻放在萧璃的肩膀上,淡淡的笑了笑:“不碍事的,梅花开得艳,忍不住寻着香气出来瞧瞧,这一待,就忘记时间了。”随后她神色暗了下来:“赵帝在我身边放的暗卫不知几许,除非是他想要我死,不然这宫里还有谁能害得了我?”
萧璃:“父皇对母后着实不错。”
“呵。”
“母后......”
萧雪突然的笑开了:“阿璃,人前叫我母后,人后叫我额娘就好,你可是我亲生的,跟其他女人生的可不一样。”萧璃见萧雪一脸爱怜,心下微动:“额娘。”
萧雪笑得如冬日的暖阳,她问道:“你说梅花好看还是雪好看?”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不过额娘不仅有雪的颜色还有梅的香气,额娘最好看了。”
萧雪闻言却怔了怔,眼中竟涌出了泪水。萧璃手足无措:“额娘,您怎么了?是女儿说错什么话了么?”
“没有。”萧雪抹去眼角的泪花,“娘只是想起了一个人,他对我说过同样的话,一时伤感。”
萧璃握住萧雪的手:“额娘,逝者如斯,你还有我,你若不喜欢这深宫,我可以带你离开。”萧雪摇了摇头,态度坚决:“我放不下,再说赵帝不会放过我的,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何苦……”“
我意已决。”萧雪阻断了萧璃的话,她慈爱的看着萧璃,“阿璃,这滚滚红尘中,娘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所以额娘从小将你送去九华山安养。同样,这茫茫人世之中,额娘唯一能信的人就只有你了,你会帮额娘的,对么?”
萧璃接过萧雪儿递过来的锦袋,眼波流转之间终是黯然:“额娘,您放心。”萧雪欣慰的笑了,随即摆手:“阿璃,你先九华殿吧,额娘想一个人静静的待会儿。”
萧雪注视着萧璃渐行渐远的纤细背影,忍不住低声呢喃:“阿璃,你可怪我?”
三月下共饮
雪光亮白,一弯残月高悬。萧璃一身黑衣跳跃在屋舍顶端,几个起落,便立定在燕京东街苏府屋脊之上。夜色已深,苏府的主仆早已睡下下,唯有走廊与亭阁之间的大红灯笼兀自的亮着。
萧璃运步急行,悄无声息的潜入苏丞相的卧室,一片黑暗之中,借着窗外投近来的雪光,萧璃看到躺在床上的苏丞相,手中的剑出鞘,那略显苍老的脸与记忆中的人有七分相似,若那人老了,应该也是这般温润安详的模样,犹豫良久,萧璃手中的剑终是无法刺下去。轻叹一声,萧璃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苏丞相的卧室。
水榭阁中,灯火明亮,苏子卿穿着墨青色的常服,平日里束得规整的发已解下,披散在肩头,他立于案前,手执一支朱笔,好看的眉眼满是温情的注视于案上的画纸。悄悄潜入的萧璃在房梁上咂嘴,翩翩公子,清雅出尘。
专注于画的苏子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修长的手拿过一旁的白纸将正在画里俏皮的美人轻掩。他的声音温朗:“子卿重来都不知道原来九公主有当梁上君子的爱好。”
萧璃从房梁上跃下,身形飘逸:“苏子卿,本公主自认天下武者我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你一书生是怎么发现我的?”苏子卿淡然道:“佛曰‘不可说’”
“不说拉倒。”眉眼弯弯,“我只当我俩心有灵犀。”苏子卿摇头:“九公主,女子厚颜者,你称第二倒真没敢人称第一。”
“大胆。”萧璃娇喝一声,秀眉竖起,“竟敢这样说本公主!”苏子卿弯腰拱手:“臣知罪。”萧璃见苏子卿真给她摆为官那一套,顿时投降道:“好水墨,我闹着玩的。咱别来那些虚的,行不?”苏子卿垂下眼睑遮住眼中的笑意,语气却是疏离:“臣不敢。”
中计的萧璃急的直挠墙,灵光一闪间,她说:“苏水墨,我为你一舞,算是给你赔罪。”苏子卿兴趣盎然的点头:“好啊。”惊觉自己上当了的萧璃也不气恼,她冲苏子卿盈盈一笑,飞身出水榭阁,轻落在雪地之上,抽出随身的佩剑舞了起来。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雪光如剑光交汇与一处,苏子卿看得兴起,从怀中拿出洞箫吹奏起来,舒缓悠长的箫声让萧璃急促的剑也变得舒缓起来,刺提翻转之间,衣袂飘飘,恍若神仙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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