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猫
(一)时钟快指向十点半的时候,猫从屋外面挠开门,一身轻松地走了进来,显得很高傲。快到屋里的时候,轻轻地叫了一声。刘家女人冯桂花坐在炕沿盯着孙浩家的钟叹了口气,骨碌碌地眼睛扫向炕上孙浩的老婆周玉兰和他的
(一)时钟快指向十点半的时候,猫从屋外面挠开门,一身轻松地走了进来,显得很高傲。快到屋里的时候,轻轻地叫了一声。
刘家女人冯桂花坐在炕沿盯着孙浩家的钟叹了口气,骨碌碌地眼睛扫向炕上孙浩的老婆周玉兰和他的女儿,心底盘旋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周玉兰坐在一铺棉被上,一针一脚地缝着被面,不时跟冯桂花说两句话。孙浩的女儿躲在炕沿拿铅笔写着作业,这时听到猫叫,就抬起了头,喊了声:“妙妙!”
猫“喵”地一声,麻利地蹦到了炕上,看到冯桂花在,遂向孙浩女儿的方向跑去。冯桂花眼明手快,一把扯住猫的后腿,笑道:“这小家伙,见到我还跑。”周玉兰停下针看着他们笑。
猫在怀里挣扎,显然吓到了。冯桂花有气,硬是把猫搂在怀里,让猫不敢动弹。猫禁不住大叫一声,伸出爪子挠她。冯桂花生气地打了一下猫脸,叫道:“你看你家这猫,以前我搂着它老乖了,今天还敢挠我。别动,哎——”猫终究跳出冯桂花的怀抱,逃得无影无踪。
周玉兰笑了笑,还没开口,孙浩的女儿有点生气地说:“哎呀呀,猫又没惹你,你打俺家猫干啥呀。”
冯桂花尴尬的笑了笑,说:“唉呀,我打一下,看你心疼的,我给了多少好东西给它吃呀,都不记得我的好。”
周玉兰也笑了,嗔怪女儿说:“就是,你婶子这不是稀罕猫么?”
孙浩女儿撅着嘴不再说话,又埋着头写作业。
冯桂花问了句:“你家孙浩啥时候回来呀?”
“哦,你找他有事?”周玉兰停下了针,抬起了头。
“啊,没什么事,随口问问。都十点半了,该回家做饭了,俺家那死鬼也快回来了,得给人家弄饭吃。”冯桂花说完,下了炕沿,抬腿往外走。
周玉兰看了下钟,赶紧下地去送,说了句“再来呀”,也开始生火做饭。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心里有些不自在。
孙浩今年包了几亩旱地,听说养河蟹赚钱,所以把原本种玉米的打算改成养河蟹了。请教了一些有经验的人,把偌大的方田深挖成一块池塘,买了些蟹苗投了进去,也因此欠了不少外债。周玉兰想,冯桂花绝不是无缘无故来的,想必孙浩借了她的钱。
孙浩果然借了刘家的钱,那天刘家男人不在,孙浩就找到了冯桂花。孙浩这两天急坏了,河蟹长大一圈的时候,好像出了问题,有不少开始死掉了,有人说是瘟病,得买些药投到池子里,孙浩从家里划拉了半天,只找到五十块钱,遂叹了口气,告诉老婆要借钱,就奔刘家来了,到底从冯桂花手里借出五百块钱,欢天喜地地买了药投到了池塘里。这两天一早就去池塘看变化,修理池塘。
刘家男人叫刘大成,一回来听说借给孙浩五百块钱,就火了,恨不得给女人一巴掌。女人看苗头不对,赶紧站得远远的。
“他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孙浩是什么人,你忘了上次借他二百块钱什么时候要回来的是不是?那种人能借钱么?”
冯桂花感觉很委屈,小声争辩:“我寻思咱们都是邻里街坊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况且他的河蟹养活了真赚钱,他还说过两天就还,我就……”
“放屁!他上次说过两天就还,咱们催着要了多少回,还不是一年多了才还。这种人你你怎么不长记性呢?”
冯桂花委屈地哭了,心里暗骂男人:上次不是你借出的钱,到头来不还是我要回来的,就会说我。
刘大成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声音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行了,行了,别哭了。你过两天去跟他要回来!”
冯桂花这次到孙浩家就是来讨债的,结果孙浩不在家,又不好意思问周玉兰,悻悻地走了出来。刘大成就在家里等着女人的消息,一见女人回来就焦急地问:“怎么样?”
女人白了他一眼,又不好意思说自己只字为提,怕又挨男人说,编话说:“孙浩不在家,我试探问了下周玉兰,她好像不知道这事,我就不好意思说。”
“球!妈的,一定是装糊涂!下次孙浩在家,你一定赶紧要回来!”
(二)
猫忘记了刚才的伤痛,很快跑回了家,看周玉兰在厨房徘徊,爱昵地蹭了蹭周玉兰的裤腿。周玉兰心烦,望了望大门口,不见男人回来,心里焦虑。不知道怎么越来越不安,都快十二点了,往常早回来了。
炕上的女儿嘟囔了一句:“妈,饿死了,我爸怎么还不回来!”
“谁知道呢?烦死了!”周玉兰望了望大门口,突然见猫还在她裤腿边打转,叫着要吃的,听了声音就发烦,“哐”的踹了一脚,把猫踢了一个跟头。原本不重,猫却发出了很凄惨的叫声,想必对主人这样对它感觉不可思议,爬了起来,飞也似地逃出了门外。周玉兰感觉心里踏实多了,拍了拍身上,决定去蟹池看看。
这个地方实在太灵通了,有点风吹草动,家家户户很快都能知道。消息还没有传到周玉兰的耳朵里,前街孙浩的大哥、二哥等,就连周玉兰的姐姐、姐夫也从老远的村庄赶了过来,呼啦啦来了一大群人,周玉兰的心里吓坏了,心里不停的抖,知道有不好的事情。
果然,孙浩的大哥孙海压抑着悲痛,说了句:“玉兰,你要挺住,小浩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里,我们找你一块去医院。”周玉兰就觉得“哄”的一声,强壮的身体一下子就支持不住了。周玉兰的姐姐早已经料到了这一情形,赶忙掺扶住,下意识地喊了句:“妹儿!你这是咋了!”
大家七手八脚上了一辆手扶拖拉机,“突突突”,手扶车乱跑乱颠地朝着镇医院跑,周玉兰在车上一路哭,不知道男人到底怎么样了,孙家的其他人没有人说话,个个像打了败仗的土匪,一律灰头土脸,说不出的懊丧。
“怎么摊上这么个事儿!”孙海骂了一句,眼圈一下子红透了。
很快消息传开了,有人说:“真没想到年纪轻轻地遭了这么个事儿,听说头都碎了。”
“可惜了了!不是说胳膊都断了?”
孙浩送到医院就没救了,周玉兰一看到医院门口就吓的走不动,几乎在别人的掺扶下,像爬一样走了进去。孙海和孙浩二哥孙洲坚定地走在前方,走得很快,还没等大家过来,他们先去解开了白布,然后把后面的人都赶了出去。两个人呆了半天,突然抱在一起大哭一场。两个男人的大哭,令人感觉不可思议。周玉兰尖叫着要往房间里闯:“让我看看浩子,他到底怎么了,我要看看他!”
“不用看了,小浩他走了!”孙海压低声音,听在周玉兰耳朵里却像晴天霹雳,她再也支持不住,虽然还能感觉到自己喘气,已经只能受人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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