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我一个人上路
总喜欢去回忆,不是怀念也不是刻意去记起。28年来,所有的一切,都证明了我的孤独,在天亮的时候上路,在黑夜里睁大眼睛看寂寞。1、六岁之前,我的记忆还没有萌芽,七岁之后却异常懂事,早熟得令我爸爸说:此女甚
总喜欢去回忆,不是怀念也不是刻意去记起。28年来,所有的一切,都证明了我的孤独,在天亮的时候上路,在黑夜里睁大眼睛看寂寞。1、
六岁之前,我的记忆还没有萌芽,七岁之后却异常懂事,早熟得令我爸爸说:此女甚得我心。我生于一个贫困的家庭,父母务农,上有一兄下有两弟。在八十年代,我家乡的灾难从没有停止过。年年闹洪荒,在农村的人民都挨饥饿,我们每天喝着稀薄的粥水,连青菜萝卜也吃不上。唯一美味的菜只能去地里捉上几只小螃蟹,然后磨成汁捞粥食。我家的田地很多,但大部分种不上庄稼,只要是没钱买肥料,而且田里经常发洪水,庄稼也种不上,有时稻米一年也没什么收成,只能啃地瓜。
我七岁的时候,最小的弟弟刚出生,妈妈的身体很虚弱,而且老是生病,而爸爸因早年失足落水,侥幸捡回一条性命,却落下了个病根,成天咳嗽,身体瘦削,重活也不干不了。我哥哥比我长两岁,也很懂事。比如,我做饭,他挑水,然后一起去地里锄草,放牛。家里唯一丰富的收入是来源两头猪。我们每天都去地里挖地瓜,捡别人地下留下的烂叶烂菜,好煮给猪娃吃。我与哥哥的感情甚至好,可以说是穿着同一条裤子长大的。我们没有穿过新衣服,都是妈妈缝缝补补地将她以前的衣服改了给我们穿。我第一件裙子,是用姑姑的一条花裤子做成的,当时穿了,开心得在村里转了几个圈。七岁的时候,我与哥哥一起上了学,但是,我们都是欠着学费的,当然,到新学期的时候,就得卖了猪以后交学费。
我很感激我的爸爸,虽然家里穷,但是他是一个有文化有思想的人,他从来不会重男轻女,而且也不会让自己的子女大字不识。爸爸没有正式的工作,一个贫下中农,除了守着几亩地,着实想不出其他法子去增入经济来源。后来,爸爸倒是想了个致富的财路,在地里种了一亩的辣椒,当时几乎没有人会种辣椒,爸爸从镇里的人那学了怎么种植后,那一亩辣椒苗倒是长得很争气,收种的时候,有了第一笔丰富的收入:700元。这笔钱着实让我们家里的环镜改变不少,而且还能吃上一两顿咸鱼干捞粥。我们上学之后,早上六点,就会起床煮粥,喂猪,打扫,然后和哥哥一起手拉手地上学。放学之后,我做饭,挑水,哥哥去放牛。一般晚上八点才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我大弟,年幼,但也不调皮,一般在家里陪着妈妈说话,或是和村里的小朋友玩。虽然生活贫苦,但幸好家人都和气团结,倒也是个安慰。到我们读小学三年级后,就学会赚钱了,捡破烂,卖雪条,一天也能挣几块钱。我们从小就喜欢看书写字,这要归功于我的爸爸。他时时教着我们学写毛笔字,会讲以前的故事和做人的道理。比如,要善良,要助人为乐,还有好好学习以后才能有出息之类的话。
时间过得很快,我们也渐渐长大。两个弟弟也相继上了学,家里的负担更重了。等我读中的时候,爸爸又经常患病,幸好妈妈的身体好起来,家里的猪也养多了几头,才能维持生计和供我们上学。我性格自小有少许孤僻,不愿意与人说话,也没有什么要好的伙伴和我玩。村里唯一与我同龄的女孩子阿梅,倒是会与我说上一两句,但有几次,发现她经常做些小偷小摸的事我就不理她了。她去地里时,会将别人脱在地边的鞋子偷拿回来,还会偷别人的菜。最重要的是有一次,她竟然偷到我家的。那次中午我在睡觉,她进了我妈妈的房间,将我妈口袋里的两块钱拿掉了,当时我知道她进来,可是我一声不张声,等她走了后,我就决定不理她了。因为我记得我爸说过一句话:穷也要穷得也志气,不要贪小便宜,更不要做对不起良心的事。我的同学们生活条件都比较好,穿得花花绿绿,只有我,仍是穿着妈妈的旧衣服,每学期开学会,校长总在大会上点我的名,说我学费还没交。实着让我有些自卑和羞愧。幸好,我成绩一直很好,还是学校里的通讯员和广播员,也参加过书法比赛获奖。我的同学老师对我倒也是很亲爱,不会瞧不起我。
我初二,哥哥初三,在哥哥中考时,考上了重点高中,费用不菲。这时爸爸为难了,因为家里的条件实在供不起一个高中生费用。我咬咬牙,对爸爸说,我去打工。那时爸爸哭了很久,说对不起我。之后向亲戚借了两百元大洋,给了我上大城市打工的路费。从此,我就彻底地结束了我的学业生涯。
2、
我第一份工作,是一间电子厂的普工。每天加班到凌晨两点,着实累人,而且每个月只能领到300元左右的工资,到发放工资都是如数寄回家中,自己从不会乱花一分钱。不过,这些钱,倒是减轻了家里的负但,我觉得自己再苦再累也值得。大约在电子厂工作一年,我存了几百元去学了电脑,倒是走进了先进时代了。第一次摸到电脑,就像看到个另类的东西一样,充满了好奇。我文化不高,但幸好领悟能力强,学电脑也甚至快,当时每分钟能打上200个字一分钟呢。等能熟悉操作办公室软件后,我就正式辞了厂工,在一间空调厂做了一小文员,一个月有800元的收入,生活条件也挺好。除了每个月给哥哥寄两百月伙食费,其他的也寄回给爸爸,好能存起来给兄弟交学费之用。那时我着实节约,不吃零食,连买一件新衣服也不舍得,都是穿厂服。每次给我爸打电话,他都带着哭声。他始终是认为对不起我,没能给我一个好的环镜,也没能培养我成一个有文化的分子。可是,我并不怪他,也从没有埋怨过。后来,爸爸托人给我办了一张高中学历,那文凭倒是真的,是在学校里发出来的。这张文凭虽然在后来没能用上什么用途,但我能感受到爸爸做出一些认为对我有弥补的事。
在空调厂做了两年,自己倒是学了不少东西。对业务销售自己也得心应手,虽然平时少说话,但与人沟通却应付自如。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经朋友介绍进了中国联通公司工作,做起了销售工作。这是我工作生涯里唯一一分让我骄傲的工作。那时业绩总是有首位,上司对我也很关心,每月工资不错。家里的情况也渐渐地好了起来,至少能吃上米饭,吃上肥猪肉和青菜。我的哥哥也考上了大学,成绩优越,为人和气,和同学相处也甚至好。虽然每学期要好几千元学费,都我也有能力去支付了。一直以来,我父母兄弟都很尊敬我,虽然后来我做了些让家人动怒的事情,但都得到了原谅。二十三岁的时候谈过一次恋爱,却以失败告终,之后一直一个人生活,朋友不多,工作之余就只有看书,无其他娱乐。自己虽然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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