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扣缪斯的门扉

轻扣缪斯的门扉

就石磨刀散文2025-06-02 20:51:41
1、孩提时代的我是在小人书的陪伴下长大的。那时候的我时常从母亲做生意找零头的钱箱里面偷些零钱,一到周末就和朋友上街,回家时候就会带回一两本图书(小人书),单本的且不说,即便是十几二十本一套的《西游记
1、
孩提时代的我是在小人书的陪伴下长大的。
那时候的我时常从母亲做生意找零头的钱箱里面偷些零钱,一到周末就和朋友上街,回家时候就会带回一两本图书(小人书),单本的且不说,即便是十几二十本一套的《西游记》、《杨家将》、《水浒传》甚至七八十本一套的《三国演义》,我就是这样整套整套地收集起来了。
母亲看不到我偷钱,只是看着我的图书越来越多,小箱子装不完换大箱子了,才偶尔愠恼地盘问我钱是哪来的?而我,只有硬着头皮:书买来了,看也看过了,要打要骂你看着办吧。
家里的那些书是无法满足我对书的迷恋,周末上城去更多的日子我是在图书摊度过。我是个独子,母亲对我安全的唯一担心是怕我玩水,当我确凿地学会了游泳后,她再也不时常过问我的行踪了。因为一到黄昏,她做好了家务,徒步走到三里外的县城南门电影院旁,一定能够从几个书摊中埋头看书的脑袋堆里面准确地找到我小小的头,把我从精彩的故事情节中拎出来。在夕阳的残照下,我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跟在她后面,一高一矮两个人的影子越拉越长——
“书就那么好看么?”母亲问。
“好看罗,还不好看?!”自小我就敏于思而拙于言,实在找不出更恰当的词汇来表达我的欢喜之情了。
小人书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书,但是它却充实了我幼小的心灵,让我的童年生活不缺乏色彩,我的书呆气也许就是那时候在书摊里埋头寻觅时形成的吧。
我对小说的初恋应该是初二时问一个同学借到了一本张恨水的小说《夜深沉》,青春时期的我第一次读言情小说,被那略微凄婉的爱情故事触动了心底处的某根神经,那段时间,整个儿人的身心都沉迷于小说情节中,为男女主人翁曲折经历而牵肠挂肚,看完后掩卷沉思,那种淡淡的忧伤在心头萦回缠绕,久久不能弥散。而后让我更入迷的是《三侠五义》、《隋唐演义》、《说岳全传》等,金庸的《书剑恩仇录》是我看到的第一本新派武侠小说,我是一口起看了三遍还不够,要不是书主催促要还,也许我还会看几遍。此后,我彻底地痴迷于武侠小说了,我的学习成绩也为此日渐羞涩。
那时候文化生活极其匮乏,书籍极其稀罕,读书是没有任何目标取向的。我读书不过是沉溺于生动逼真且曲折离奇的故事情节之中罢了,书只是一种消遣,是精神食粮,书对我成长的唯一意义是,我考取中专后选择了进师范,因为在我意念中,教师就是书的象征,而我要一生与书为伴,所以我要当教师。

2、
不由得想起刚入师范那次知识竞赛,因为老师对同学都不了解,选派选手时拿不定主意,就让几个同学推荐人选,同学看我平时埋头看书而不好活动,以为我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就推荐了我,我也以此沾沾自喜信心十足。可是,当老师提到古代的“四书五经”分别指哪些书时,我们都瞠目结舌了,我心里很明白这是极其熟悉的名字,但是却一无了解,甚至连它们的名字都说不出来——我发现自己的浅薄了。
我对读书开始不再随心所欲了,而逐渐开始了有目的性有选择性的阅读。此时,金庸的小说基本被我翻烂了,琼瑶式的言情故事吸引不住我这个小男孩的眼球,因为在身体逐渐成熟的同时,我的个性也慢慢定型,那股自尊自立的愿望充斥着我的心灵,我不甘心平庸。于是我就像贪吃蛇一样,除掉那些晦涩难懂的文言八股外,天文地理人文历史诗歌散文等我都读得有滋有味,总是想象着如果再有这样的机会,我要在评委面前娓娓道来,语惊四座,一洗这次狼狈与屈辱;总是假想着将来的某一天,我站在讲台上之乎者也地胡侃一气,把我的学生羡慕得眼睛发亮心头崇拜。
差不多有两年时光,我几乎是坚持每天背一首诗,一套的“古诗一日一首”分《春》《夏》《秋》《冬》四本,几乎涉及了中国古代诗词曲的名篇佳作之大成,我是一首不落地背过了,还有近代诗歌如普希金的、拜伦的、舒婷的也背过不少。俗话说“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所以读得更为投入的是那些抒情诗,因为抒情诗热烈的语言,缠绵的情怀,忧伤的思绪切实地把我们心头那份难以言讲的青涩的情感表达出来了,不与之共鸣,才怪。
遗憾的是,时至今日,头脑中还保留着的却似乎只有两首,一为《诗经》中的《关雎》,一为普希金的《假如生活欺骗了你》,至于其他的,我都是似曾相识却又似乎不曾相识,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积淀吧。
也许就是某个早晨,我清瘦俊朗的身躯站在教室外走廊上,手捏诗卷摇头晃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朗朗书声吸引了班上那个温柔的女孩,使她后来成为了我贤淑的妻子。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颜如玉”——果然不假!

3、
读书是可以影响人的性格的。
我的读书态度与陶渊明出奇地相似,“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我从来不让读书成为我的苦差,《红楼梦》看过几次都因为讨厌她内容的琐碎而没看几回就放弃了,我不喜欢外国文学名著,决不勉强自己去阅读。抛却了功利心去读书,品读美文美诗,感悟况味人生,我想,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感受到读书之乐趣。
陶渊明诗文对我的影响无疑是最大的,他“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凛然气节,他淡然的人生对待,他的归隐思想,他的“桃花源梦”等都给我的个性烙上了深深的印痕。
我出身于一个经商人家,家庭环境的耳濡目染,头脑中铜钱叮当作响的声音是那么清晰那么动人。我淘过金运过木头贩过香烟,更是有过五六年办家庭肥皂厂的经历,那时候的我差不多是聚采购、生产、营销于一身。所有的商业经营过程都是淄铢必究的,我悉心于计算盈亏,热中于讨价还价,在勾心斗角的商场竞争中我生存下来了。而且,我始终坚持着读书人的操守,咯守信誉,童叟无欺。
我依然还是过去的那个书痴,不论到了哪里我都会揣着几本书,即使是当初手工淘金的艰苦日子里,我还是随身捎带着《无机化学》《高等数学》《古代汉语》几本书死啃(那时候我自学化学专业)。可以想象这样一个个场景:烈日下,我挥汗如雨,光着膀子赤着双脚在沙堆上绞磨车挖沙;黑夜里,我佝偻着身子坐在低矮的船棚里,借着防风的马灯津津有味地阅读《留侯张良列传》;白天我在匆忙的舟车劳顿的旅途间隙中掏出《魏晋南北朝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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