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并行的线

两条并行的线

进图散文2025-12-05 12:01:52
“两条并行的线,无法相交。”这个想法在我心里一闪而过的时候,我的眼光和你的眼光相遇。你好像理会了我这一瞥的意义,便反问道:“难道说你我就是两条并行的线,是隔河的两颗相望的星?”带着一丝似肯定却又凝虑的
“两条并行的线,无法相交。”
这个想法在我心里一闪而过的时候,我的眼光和你的眼光相遇。你好像理会了我这一瞥的意义,便反问道:“难道说你我就是两条并行的线,是隔河的两颗相望的星?”带着一丝似肯定却又凝虑的语调,仿佛是对一个除你之外谁也看不见的幻象说的,也许你知道我怎样回答。于是,你就懒散地坐到窗前,看外面的风轻云淡。鸟儿飞过白烟状的絮云,你的思绪飞向遥远。
“我知道得很清楚,所以,我才能够把我的思想说出来。你喜欢写日记吗?这种观点已从迷蒙里走了出来,差不多就像把它记在日记上那样的无拘无束的要挥洒。”你这样说着,我仿佛看到跑道上的两条平行线,每人有自己的跑道,不能越位。方向相同,目标一致,就是不能相拥。
你曾经说过,我们可以改变环境,至少我应该这样。可是你看,王母娘娘看到牛郎就要追上织女了,她从头上拔出银簪在牛郎面前用力划了一下,顿时一条波涛翻滚的银河出现了,把牛郎和织女分隔开来,于是有了一个古老的美丽神话。每到每年的七夕,人们就会说起这个神话。如果让银河消失,让牛郎和织女美美满满地生活在琼楼玉宇里,看仙女彩妆舞蹈,那么初秋的夜晚,谷堆旁边就少了一个美丽的故事流传。有时候改变环境会失去它原有的意义。
“因为距离,因为相隔,因为相望,所以才永久。”我说。
你看着我,目光是那样的平淡,我读不出你是忧伤、失落,还是平静、安然的意义。“哦,我懂了。”你说。
也许你是真的懂了。你不得不承认我和你在同一个水平上,在同一个层面。我们都稳稳地站立着脚跟——上帝知道我现在是不是站稳了。用我们不同的眼睛看这个世界的给予和我们对生活的感受。隔一条河,隔一层云,就有不同的风雨,有不同的阳光。当你很轻松的走过鲜花开得五颜六色的花圃,走过拥挤的大道,然后站立在高耸的楼前,脸上沐浴着太阳的光辉时,也许我正坐在窗前读一本厚厚的书。我当然记得,我们曾经讨论生活的味道。“蜜蜂辛勤的劳动,給人们奉献了香甜的蜂蜜。蜜蜂是快乐的。”我这样表述我的看法。你笑着赞同,大约只是为了不抵牾我的观点才表示赞同的,我这样认为。因为你马上说:“蜂蜜也不是纯甜的,也有苦味。蜜蜂也会蜇人。”这就很说明你是有自己独到见解的,不过用委婉的方式表示罢了。我的心于是有些酸楚,眼睛投向远处,看林梢一抹的白云怎样点缀着蓝莹莹的天空。是的,人的经历不同,对生活的感悟会有差异,我怎么好反驳你对蜜蜂的看法呢?两条并行的线在其延伸的前方,会有各自不同的境遇:石头,水坑;泥泞,沼池;平坦的路;崎岖的道;鲜花或者荆棘。我们只能互相关照一下,用目光鼓励,用心灵加油,用微笑支持。但路还是要各自走的。
你说过,你过去的生活,一系列的行为和生活的色彩,都可以让自己在心里好好深思。“生命错待了我吧?我没有智慧来保持平静和排除偶尔的忧郁忧伤。”
“都一样啊,”我说:“人的际遇,人的过往,总有些排解不了的困惑,总有些伤痛,总有些风雨交加的日子。因此,要保持心境的平静,用纯洁、善良、宽厚的态度来翻阅没有玷污过的记忆。”我这样说,是因为我们还要继续生活,还要经历一些未知的晴天和阴雨。
“我还是要在心里跟你握手。”我说。
你用笔在粉色的纸上画了两条并行的线,仔细端详着,然后抬起头,目光幽幽的望着窗外:
“小时候,数学课上,老师说:两条平行的直线永远……”你突然停住了。然后转过脸看着我:“你说,两条并行的线,会不会相交?”
这时候,我只能很认真地看着你,我无法回答数学定理或者心理企望。我想,这不会有答案吧?但愿是这样。
“哦,”我望着窗前飘浮而过的云,说:“不管我们的观点是不是一致,要紧的是,我们都向着同一个方向前进。”
我想传播一种宁静和恬淡给你,但我似乎感觉这种宁静和恬淡里掺杂着一种无法表达的忧郁。因为你的眼睛有种我不敢深思的光波在闪动,好像表明我刚才的那句话是多么的苍白。
我想说:“也许谁也无法预知云会往哪儿飘,鸟会往何处飞。”但我没有说,只是望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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