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是美丽的

路,是美丽的

罗敷有夫散文2025-06-22 03:02:26
同其他人相比,我同路的缘分似乎要多一些。上学时,我走得是大森林里的羊肠小路。“路失羊肠险,云横稚尾高”。当工人时,我在长白山林区里筑路。“筚路蓝缕,以启山林。”走进城市,我就误入仕途。“弹罐登仕路,曳
同其他人相比,我同路的缘分似乎要多一些。
上学时,我走得是大森林里的羊肠小路。“路失羊肠险,云横稚尾高”。
当工人时,我在长白山林区里筑路。“筚路蓝缕,以启山林。”
走进城市,我就误入仕途。“弹罐登仕路,曳履伺侯门。”
年龄大了,我是驴友,走的的旅游路。“履水穿山驰碧野……”
现在回想起来,路确实同我缘分很深。
上学的路令人回味和怀念。那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事情,我才七八岁。我的家住在大森林里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山村。山村没有学校。我每天都要走七八里的山路到一个大一点的林场里上学。我每天走得所谓的“路”,就是大森林里弯弯曲曲、翻山越岭的羊肠小道。这条羊肠小道,不仅我走,而且有时熊猪狍鹿也要走。春夏秋冬,雨雪风霜,每天我都用书包背着向往和憧憬走在上学的山路上。一走,就是七八年。
那时,我特别喜欢走山中秋天的小路。秋风萧瑟,落叶一路。有红色的,有褐色的,有黄色的,当我走进落叶松林时,焦黄焦黄的松针铺满一路,就像走在黄色的地毯上,柔软安静。深秋的小路旁的枝头藤蔓挂满了山葡萄、山梨和狗枣之等野果,常常使我忘却了归路。
我最不喜欢冬日里的小路,萧杀冷寂。特别是滔天的大雪,对我这个只有七八岁的孩子来说,无疑就是一场虐待和恶梦。记得1966年腊月的一天,在我放学回家的途中,天空下起了大雪。我从未见过那么大的雪。雪花像鹅毛似地从天上一片一片落了下来。一会就积雪没膝,沟满壑平。矮小的我在雪地里已经不能叫走只能叫爬了。寒冷和恐惧包围着我。走啊走,不知走了多少时间,天就要黑下来了。翻过一道山岗,当我看到我家烟筒里冒出的那缕袅袅的炊烟时,我的眼泪顿时流了出来。
当工人的路走得朝气和阳光。我十九岁那年被召到林业建筑公司当工人,我在林业道桥施工队整整当了五年的测量员。测量员的工作每天就是走路。那时的生活条件异常艰苦。我们常年生活在大森林里,住得是帐篷,睡得是板铺,吃得是窝头白菜汤。每天,我得拿着经纬仪、水准仪,扛着箱尺、花杆,走行十五六公里。日复一日,月复一月。一身工作服,一双长水靴,我把在冬季里复测的林中的小路,一直走成秋天竣工验收的宽敞大路。看到公路像一条绸带蜿蜒在大森林的群山峻岭里,看到桥梁像一道彩虹飞架在湍急的河流上,我的心里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登仕之路,腿软心累,感觉不佳。仕途之路,动腿少了,动嘴多了。出门坐车,进门做桌。我和路远了,高血脂、高血压、高血糖和我近了。大腹便便,脑满肠肥。忙忙碌碌,无啥心得。体重从120多斤,急剧增加到了170多斤。几年下来,得到的只是医生苦口婆心的一番忠告:要命,还是要官。关住你的嘴,迈开你的腿。
回想过去,我真为我现在的生活感到欣慰。一顶太阳帽,一肩搭背囊,一手持相机。我和山路村路土路沙路水路旱路大路小路又亲近了……。
路,伴随着我的一生。我对路独有情衷。
路,《说文》说:道也;《尔雅》说:途也。鲁迅说:“其实,世上本没有路,人走多了,也便成了路。”说得都对,说得也都好。我说:朝前走,就有路。路是美丽的。无论其平坦、坎坷;无论其整洁、泥泞。人生,有路可走,就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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