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话和树悄悄说
又见秋风起,又听叶儿落。我站在四楼的办公室里,隔窗望去,仍见你们一排排丝纹不动地站立在政府大院楼前楼后,道路两旁,偶有几片黄叶随清晨刚起床的秋风不情愿地飘落到大院的水泥路上,还没来得及唱着那首《晚秋》
又见秋风起,又听叶儿落。我站在四楼的办公室里,隔窗望去,仍见你们一排排丝纹不动地站立在政府大院楼前楼后,道路两旁,偶有几片黄叶随清晨刚起床的秋风不情愿地飘落到大院的水泥路上,还没来得及唱着那首《晚秋》与你们告别,便随着一辆刚刚驶过的黑色轿车翻了几个跟头不知去向。
飘落的黄叶儿在告诉我,又一个秋到了。这对已习惯的你们,不值得大惊小怪,你们站在那里,一站就是几十年。光我来大院上班就十七年了。十七年目睹你们叶儿黄了又青,青了又黄。在青青黄黄中,我上班下班,下班上班,我们仿佛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路人。我工作单位变迁两次,都没出大院,扎根大院,我没有新鲜感,对你们也是熟视无睹。我不知你们何时起已站在那里了,十七年前见到你们是如此,十七年后见到你们还是如此,粗细高矮仿佛没有多大变化。
这两年我的办公室搬到了政府四楼,办公桌正对的是个大而亮的窗。开会、打电话、看报纸等“日常工作”都在窗下的办公桌上重复着。日复一日。偶儿抬头一望,哦,窗外是一棵半搂粗的钻天杨树,是你们姊妹当中的一个。十几个年头,在楼下办公室,只注意春天有人来捋你刚发出的嫩叶,说是回家洌了凉调来吃。只按部就班地和着秋风一起扫你们的落叶,并热心帮助前来收集落叶冬藏喂羊的养倌们收集落叶。其它没太多的记忆。搬到了四楼,闲来无事,站在办公室的窗前,可以平视或居高临下地看你们了。
于是,“工作之余”便站在窗前看你们。左看看,右看看,你们还是老样子。肃穆地站在政府大院,仿佛把大门的保安,也似程式化了会议,更像某些人的脸面。昨天如此,今天如此,看不出已多了新叶,也看不出叶儿由青到黄之变。偶儿几只麻雀在窗前的树枝上打闹或偷情,没给我一点新意的提示。静静的你们让本已孤独的我又添了寂寞。
寂寞的我,也许把你看寂寞了。你们已长了几十年,早已成材了,可没人用你们。有的已长得老态龙钟,老年癍都出来了。你们每棵按三方算,一二百棵就是五六百方,值不少钱的!把你们当风景了吗?齐刷刷地一二百棵杨树站在政府大院,的确是一景。可谁又来欣赏?
我不是树,不懂树语,正如我非鱼不知鱼之乐一样。也许你们这些杨树还自得其乐呢!说不定在庆幸没长在村头地边道旁,不像那些树长到一定时候,正如喂养的猪,够秤就要进屠宰场,不可争议地被砍伐,那真是活到头了。在大院多好,虽不像在野外自由自在与风雨雷电抗击,活得自我,却可以看人的风景,看饭后散步的领导,说不定有些重大决策就是在树下定下的。可以看来去匆匆接领导上下班或参加会议领导的小轿车。在野外多孤寂,没人气。大院多好,那些西装革履的“公务员”们或对着你写诗作文,或吟唱那首《好大一棵》动听的歌曲,来寄托他们的思念、向往或排泄工作苦闷与爱情哀愁。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树啊,我不懂你们,也许你们懂我,你们不正天天看着我吗?已看了十七年了。那随风摇摆的枝干是在提示、警告、鼓励我的“手势”?那迎风而发的细语是与我的交流?
人生有几何,岁月催人老。在大院坐办公室已坐出了白发,坐出了皱纹,也坐出了与外界的隔绝。仿佛久居小城,久违了大自然。哦,对了,树啊,你们也是大自然的骄子。亲近你们,不也是亲近大自然吗!我仿佛一下明白,你人虽然肃穆无语,默默几十年,正如参禅打座的高人,那些在修身养性,大自然的你们是自然而然的。虽被政府大院院“墙”所“困”,你们也没把它看成“围城”。我被大院“囚”,难道心中就有了“围城”?
是呀,是我把树们看寂寞了。
再在窗前看树,也许我不再感叹,不在发问:大院里的树啊,你们寂寞吗?再看树说不定就看出门道,看出这边独好的风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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