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遥远的故乡哟

那遥远的故乡哟

打呵欠散文2025-06-19 00:59:08
岁月流逝,往事越来越清晰。思念故乡,要回去看看。故乡并不遥远,在新刘山。位于城乡结合部位。乘6路公交车,坐到终点,再沿田野间人们踩出的小路,奔向马路,穿过两个山岭间的上下坡路就到了。若顺利的话,一个半
岁月流逝,往事越来越清晰。思念故乡,要回去看看。
故乡并不遥远,在新刘山。位于城乡结合部位。乘6路公交车,坐到终点,再沿田野间人们踩出的小路,奔向马路,穿过两个山岭间的上下坡路就到了。若顺利的话,一个半小时便可以靠在故乡街外的小桥上歇气了。
其实,这故乡并不是我的出生地。但却是我梦缠魂绕,常常思念的地方。这方土地,凝聚了我整个少年时代的欢乐和烦恼。
妻子沁很理解我怀旧的心境。欣然陪我前行。
再越过这山岭间的坡路就会看到故乡那一片低矮的红砖平房了。妻突然灵感一现,我们决定改道而行,越过布满松树的山坡,在山顶遥望故乡。
还是那条小河、那座小桥,还有那片曾经是矿工的住宅。我遥望、思忖。故乡还是那样简单、本分,只是他们上面好像许久没有打扫,落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埃。有温声细语从山下传来,那孩童们正在一窗前玩耍。阳光盛开,窗上亮点斑斑。这正是我少年时代曾居住的房屋!这一切多么的熟悉而陌生啊!此时耳边似乎回响起母亲呼唤我乳名的声音,这呼唤在小河上空飘荡;在山坡的松林中穿越。母亲在呼唤贪玩的儿子早归。
正是那条小河,是我少年时最迷恋的地方。在小河转弯处的岩石旁,和同伴洗澡、戏水;拿着妈妈用来装馍馍的浅浅竹筐网鱼……小河水是从很远的山脚下由无数条山水小溪汇聚而成。河水冲撞着身边的石子在扬起的浪花中欢快地永远地流淌着。她的原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那大山孕育之水。这小河是何时形成?少年时候第一次撩起你清澈的水花,是夏日还是冬季?这思绪,这遐想令我想起一首浪漫的歌谣:“晚霞中的红蜻蜓呀,请你告诉我,童年时候遇见你,是在哪一天?”
曾记得,那是冬天。清晨,家里人还在熟睡。少年轻轻地开启房门,来到房子后边。那是一片开阔地。开阔地的下边是一条小河。小河上已结了薄薄一层冰。少年轻轻地敲碎冰层,静静流淌的河水便呈现在眼前,河水清澈无比,可看到河底微微滚动的细沙。这是少年的家从沈阳迁居抚顺的第一个清晨,也是第一次领略到从大山的怀抱中流淌出的涓涓小河水。
我和妻踏着曾是少年采蘑菇的松林间的小路下山,来到那条顺山小河旁。怎么可能呢?这曾经是孩童的兰色天堂,而如今却面目皆非。河道被懒惰的人们用生活垃圾改造了,河道变的很窄。哗哗流淌的小河水在努力冲唰着身边的污穢。满眼是露在地面上各种颜色的塑料垃圾袋,河道风一经吹过便张牙舞爪起来。
妻看着我这失神的双眼轻轻地说:“咱们走吧。”我走了几步,又回头心痛而无奈地看了几眼,那美好的一切都哪里去了呢?都躲藏到记亿中了吗?像影视中切换镜头:我眼前的河道渐渐的明亮起来。雨后的彩虹如同美丽的弧形桥,横跨在小河上空。一群少年把鞋塞在书包里。光着脚丫肆无忌惮地拍打着小河水疯跑,身后溅起一片水花。在阳光的折射下和天空的彩虹融为五彩缤纷的世界;眼前又出现白雪皑皑,一尘不染的冬日。少年们斜挎书包,脚蹬冰滑子飞驰而下,直奔街外小桥。戏闹声在河道回响。“在记忆中寻觅美好的过去吧”。我自言自语。孩童时,你家住哪栋房?妻的问话把我从思忖拉了回来。“10委76组11栋1号”。这街门号迅速在我脑海中闪现,脱口而出。妻有些惊愕。这回答连我自己也吃惊。几十年过去了,竟然记忆犹新。
来到11栋1号的房山墙,我把脸颊和双手紧贴被阳光照射而温暖的红墙。静下心来。我要随时光的隧道去温馨的回忆:这红砖墙那一边的少年此刻是否正扶在桌子上细心地临摹连环画中最精彩的画页?是化三川的作品还是贺友直的?或者在这房山下正同爸爸为架上的葡萄剪枝,仰或坐在葡萄架下随手翻看诗集《少年维特之烦恼》同诗人一起感受那莫名其妙的烦心事……
妻为我这怀旧的情思感动得眼圈发红。侧过脸轻声说;“走吧”。不远处有位老人弯着腰正向我们张望。这街上已经找不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了。
离开11栋1号开始沿着这栋房子漫步。2号、3号,一直到最后一家8号。每走几步我都努力在记忆的海洋中搜索:啊,老李家,长锁家,胜利矿的老刘……,现在他们都在哪里呢?这里几乎找不到一点原来的痕迹。由于地下的媒碳已经挖光,媒矿转产。矿工们举家搬迁。又随意迁入新的居民。这片经历沧桑的古老住宅早已被遗忘,已遗忘到不受缴房费的地步了。看看斑驳脱落的门窗,一丝沧凉侵入心头。
天色渐晚,我和妻抄近路来到街外的小桥。我侧身倚在桥上回望,故乡的上空已炊烟袅袅,炊烟上悬挂一弯淡淡的月亮。我凝望着渐渐和炊烟混为一体的古老建筑,在灰兰色天空的衬托下,宛如写意国画中的一团败笔。“故乡啊!应该改变的,你不曾该变。不该改变的你却变了这许多!”我望着被炊烟涂抹得已看不清轮廓的弯月悄声说。
不觉中,小桥四周、河面上悄悄地回荡起歌声。这歌声是从我心底浮起?也许由远方飘来?“我心充满惆怅,不为那弯弯的月亮,只为那今天的村庄还唱着过去的歌谣……”
眼中的故乡突然变得漠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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