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尽头覆水难收

爱到尽头覆水难收

郜大鼎散文2025-03-15 15:26:05
早年在武汉的时候,遇一大学毕业不久的实习记者,为协助她做几期专访,临时充当采访对象,后来,成了要好的朋友。好到无话不谈,诸如她交男朋友,报社总编的花边新闻,都会来及时汇报,甚至她爱上有妇之夫的事,也会
早年在武汉的时候,遇一大学毕业不久的实习记者,为协助她做几期专访,临时充当采访对象,后来,成了要好的朋友。好到无话不谈,诸如她交男朋友,报社总编的花边新闻,都会来及时汇报,甚至她爱上有妇之夫的事,也会毫无保留地说出来。
日子如流水,倏然间滑过去了……
有一天,她说,她爱了,爱上了一个处长,爱得彻骨,可是他有家室。她爱他,爱他磁性的声音,身穿制服的倜傥潇洒;爱他抽烟的姿势,驾车时沉默思考的样子;爱他把自己抱上床的一招一式,让她尖叫癫狂。她说,她不希望看到他在婚姻的漩涡里痛苦挣扎,不想让他老婆天天缠着他、折磨他;她觉得,他风华正茂,不该在婚姻里消耗殆尽,他应该在仕途上博取功名,她让我帮她一把。

看得出来,她非常痛苦。我提醒她,感情用事是热恋者的一种生理缺陷。她固执地认为,我不懂他们的爱。她说:“爱上这个男人,不是因为他给了你需要的东西,而是因为他给了你从未有过的感觉。即使他一无是处,即使他是有妇之夫,哪怕他劣迹斑斑,我仍然非他不可。如果不能好好爱他,我就回老家,随便找个人嫁了。”
看来,我非得帮她不可,我问怎么帮?她要我搞定他老婆。我忍不住大笑,怎么搞定?她说:“我不管,只要不让她缠着她老公就行!你可以用感情把她勾引走,可以用武力把她征服。”我疑惑看着她,我没那能耐,哪有这样帮忙的。她仍然坚持道:“咱们两个是哥们儿,你必须两肋插刀,只要能把他老婆拿下,身体亏了,我付营养费;要砍人,我负责去买菜刀。”我知道她这是玩笑话,但感觉得到她已经爱到疯狂的地步。
那一刻,没想怎么搞定他老婆,倒是很想见见让这个才华横溢女记者发疯的男人。他应该为爱情负责,为了留住这段感情,她不惜毁掉另一个女人的幸福。其实,我想说,这样的情感里有太多纠结,爱情,不用说背叛,没有谁对谁错。
爱一个人可以如此细腻,如此暴力,实在无法不感动!讷于言,敏于行,圣人所为。难怪圣人说,天下唯小女子难养也。
在我眼里,这是一个简单而又复杂的女子。她简单得可以一言不发,不爱聚众,躲一处僻静角落,捧一本书默默默地读,眉眼间有蚀骨的清凉;她又那么复杂,复杂到聆听她的才华,让人仰望。她的工作就是采访、写作,解构与重建被采访者的生活,凭借手中一支秀笔,笔下开满了花。
我没依她的意思勾引别人老婆,更没帮她砍人,不知道她后来是怎么渡情感的劫波。只知道,她不辞而别,离开武汉去了南京,嫁给了大学时的男友,后来读了研,据说正在读博。
几年前去南京出差,打电话给她,她说请吃饭,一定要见一面。我终究没有去见她,因为见了面不知该说些什么。那次一别,已经七八年,我们如当初,在彼此的记忆里,只是相互留存着号码,不去打扰对方而已。想象得到,她依然会习惯临窗听风,写一贴墨香小楷,抬眼望,窗外一朵悠悠的云,闲适自由,自眼帘淡淡飘过。我相信,这么多年,她的心是清宁的。
时光老了,老在清晨的鸟鸣里,老在院落的花下。恍惚间,烟尘散尽,时光流转,依然是洁净清美少年时,醉倒在轻狂的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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