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滔滔

洛水滔滔

蛮来生作小说2025-10-28 21:10:34
词曰:时也过,境也迁,几度秋风几何年?行者只觉洛滨凉,舟者可知洛水深?一段情缘谁知就?往返鸿雁带哀声!据说远古,尧之时,洛川有一女神,常於洛滨游,知者言其为宓妃,东方天帝太昊之女,随帝出游洛川,不幸沉
词曰:时也过,境也迁,几度秋风几何年?行者只觉洛滨凉,舟者可知洛水深?一段情缘谁知就?往返鸿雁带哀声!
据说远古,尧之时,洛川有一女神,常於洛滨游,知者言其为宓妃,东方天帝太昊之女,随帝出游洛川,不幸沉溺洛水。此后魂泊洛水为神,栖於穷石,无归之期,年深月久。貌虽艳绝旷世,然无时不噙茹淡淡哀愁,或凄凄临风玉立,或茕茕凌波踏步;形影总与红岩相吊,颜色偏戴风露同愁。临对古松秋菊,忧伤莫诉,俯仰流水行云,芳怀黯淡万古千秋。
一天凌晨,当曦色初露,一片霞水相映之时,洛川女神宓妃凌波漂游于洛水之上,河风牵舞着她白練練的长裙,拂动着那一线线霞光曳影。此起彼伏,似临若离。正如后汉曹植赋如云: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彷佛兮若清云之蔽日,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绿波。….可谓华丽盖世,但也惆怅千重。
宓妃她依昔而踌躇犹至,留连低徊洛滨岸畔,举着白皙纤纤的手,采撷一朵芬芳洁白的百合花,吮添着那散发幽香的花蕊。正当她迷醉於花香之局,拂闻上空“嗖”地一声,忙举首,但见一只带箭乌鸦飘飘落下。惊疑之余,听得远处一阵马蹄声,旋刻即临,纵眸见一英士,手握彤弓,腰囊素矰,威风凛凛,英气袭人。英士骑一白马缓缓走来。宓妃欲避不急,惶惶地看看英士下马下,举目寻視,于是问曰:“妃子,汝见一只乌鸦否?”宓妃不敢正视,指一个青石下曰:“彼物士所射?”
英士答“然矣”。于是跨步青石拾鸦於马囊,无意中回睨其女,不由乍惊,寻思:何其美矣!吾妻嫦娥却逊三分。但见她袅袅婷婷,若柳迎风;天姿卓绝,犹荷妖娆。
“妃子何邑,焉孤此游?”英士冒然询问。
宓妃一瞥英士答曰:“家本东夷,不意漂泊於此。”
“何故?”英士诧异。
宓妃微垂首不与语。
英士见她畏惧,于是又问曰:“何不言,敢是畏吾?”
宓妃微微摆首,仍不与言。
英士急,自告曰:“吾羿是也,乃上界天神,受帝旨遣伏下国,专为临百艰而来。妃子有何难言之隐,或有何难行之事,皆可告於羿,或可以相助也。”
宓妃听得来者即是后羿,惊疑曰:“尚闻;羿射九日,拯国於火炙,灭六害於分野,护民於危厄,乃英士矣?”
羿曰:“然”
宓妃惊喜万分,曰:“果英士,久所闻,谁不仰。今尚一见,何幸之极也。正所谓,千日渴慕难得一遇,今小神与英士有缘,受嫔一拜。“
羿即摆手曰:“妃子何必与礼。尔何名,何人氏?”
宓妃答曰:“人称我宓妃,我名实洛嫔,伏羲之女儿。有年春,随父出游,行於洛水不幸为风浪卷溺,沦落水府,万古千秋竟滞此难返,帝怜之,敇封我为洛水之神。然水府沉闷,糜日黯淡,年年岁岁,岁岁年年,寂无边日,愁无垣天,无奈之极,故常出游洛水上,滨畔边,歺风望景,以遣华年。”
羿听之,喟然叹气曰:“何其不幸也。”
宓妃摆首曰:“嫔命薄。”言毕又问羿:“英士何莅此射鸦?”
羿长嘘一气曰:“日所食须。”
“鸦好食?”宓妃惊乍。
“非好食。”羿摇首,又曰:“无奈山禽几尽,奈何借於充饥。”
宓妃感慨曰:“英士何艰苦,为拯救黎庶而忍捱寒饥,当今天子尧,何无关照英士,赐予俸禄。”
羿释曰:“为解百艰,甘愿忍寒饥。非是尧天子不赐予俸禄。委实妻子嫦娥,随女一群,人口之多,非俸禄之可盈足,故捎带猎物充糧。间或在外寻求舒坦,即可忘忧矣。”
宓妃置疑地问:“英士难道也有忧乎?”
羿望天长叹:“妃子不知,羿有无法解脱之愁绪。”
“英士也有苦衷?”宓妃悯之。
“非也”羿告其原委:“妻……嫦娥,与羿原本天仙,随羿至下国,而今不得复返上界,故无日不长嗟短叹,言为我累。她咽不下人间苦涩,所以深怨之,每事作难,肆意辱谩。此年深日久,又何能忍受矣。无奈她心胸狭窄,事理不明,若与争论,家无宁日,诸多不是矣。然今人非人、神非神、家非家、妻非妻也!羿之所以出猎于远野,半为寻食、半为清逛,情同妃子飘泊之生涯,又何所似矣”!
宓妃劝慰羿曰;“当今天下,权借英士之力均已平安。英士何不领仙夫人返回天界,自然烟消云散,夫妻和睦”。
羿怅怅然曰:“妃子有所不知矣,羿昔射九日,皆俊羲和之子。帝折九子,焉能不责,故贬我夫妻神籍,不允返回天界,永留人间为平民也”。
宓妃闻之无语,愕然。
羿即愤愤然曰:“思忆当初,十日横空为所欲为,下国土焦河枯,万物凭焚,黎庶危在旦夕。凄惨之景不堪目睹。尧天子为民请命,哀告於酷炙之中,德感天国,故帝遣羿征驱横空十日,当羿莅临下界,见万民疾呼,早已置身度外,岂可失黎庶之厚望。愤慨之余攀弓连连射下,殊不知十之去九,彻切地根除祸害,搏得万民的呼唤”。
宓妃感戴曰:“英士之心胸,乃万民之福呀!当初洛水如沸,嫔居水府也频感到酷热难当,幸英士体恤方免厄运缠身,嫔身实乃英士之再造焉,今当谢过”。言毕,宓妃深深一鞠躬。
羿摆首:“妃子无需如此,除恶是羿之本分,更何况受命帝遣,理所然矣。为因帝不以褒奖,反而怪责,每思之难免气堵填膺”。
宓妃安抚曰:“英士虽屈,但功勋昭著,下界黎庶无不感恩戴德。据言当今尧天子贤明,英士能佐于尧,尚存用武之地,既不为冤。待他日羲醒,乃有望归之时”。
羿听之仰穹大笑,曰:“归不归无所谓,仙也罢、人也罢、羿何介乎!只是嫦娥喋喋不休,着实无策。但求的一线平静,羿虽贬也愉快焉”。
羿听的有哭泣声,回首望,见宓妃泪挂香腮。大骇,问曰:“妃子因何哭泣?”
宓妃拭泪回曰:“英士豁达,嫔不由潸然泪下。何谓同病相怜,竟何相似也。士有其妻而嫔有其夫,奈尔何”!
羿惊疑问曰:“原妃子有夫,不知夫系何人”?
宓妃倾衷告曰:“嫔之夫……冰夷,黄河水神,人谓河伯,一旦寻洛,恰遇嫔随父出游洛川,见嫔美,掀潮夺之,强妻之,无奈嬪乃弱女子,沦落水附,孤呼无援,只得逆来顺受。此一失足成千古恨,既无昭伸之日,怨天恨海,何绵延无期。初,嫔观夷风流潇洒,神采焕发,或以为改邪归正,寄予厚望忍辱顺之。不意夷蚩肆放荡,迎新弃旧,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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