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红
爱上红色,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或许是因为冷,或许是红色代表热情。每每外出购物,我眼之所及处,尽是红色抢先入目。爱上红色,于是给自己买了很多红色的礼物,红的风衣红的披肩红的毛衣红的长裙,甚至连鞋底上都抹了
爱上红色,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或许是因为冷,或许是红色代表热情。每每外出购物,我眼之所及处,尽是红色抢先入目。
爱上红色,于是给自己买了很多红色的礼物,红的风衣红的披肩红的毛衣红的长裙,甚至连鞋底上都抹了一道艳艳的红,像风情女子唇上的口红。可我从来不擦口红,我的唇总是冰冷而没有温度的。我喜欢这样的感觉,没有勾起别人想吻的欲望,冷的唇冷的心。
天,越来越冷,冷到人渐渐失温。层层衣服包裹下的胸口还有一丝余温,全身一片冰凉。看着镜中一张失去血色的黄脸,越来越伤感。岁月如水悄然而逝,只不过随时间而流走的是我血管昙曾经充盈的血液,只到最后一滴血凝固,生命也将画上句话,终止。
闺蜜说:亲爱,让我们好好爱自己吧,去弄点阿胶,核桃,黑豆,黑芝麻,黑米之类的磨成粉,日日服之,补肾养血美颜的。
笑笑,无语。
我不想爱惜我自己。虽然我有足够多的钱去买那些阿胶核桃之类的磨成粉咽进胃里,但我却懒得去行动,看着那骨灰一样的粉末,我就想呕吐。反正不管我们如何调理如何进补,最终都会变成一掬骨灰的,多存于这世上几年又有何意义?
早上出门,阴冷的风中见一老者,一手拄着拐一手拖着可折叠的小告靠背椅子,走一段就将椅子放在高于路面的人行道上,艰难的打开折叠椅再艰难的坐下去稍事歇息,起身时尤为困难,行动比肥胖的熊还要迟缓笨拙。看着老者我在想,自己的老年肯定也逃不过此劫。如果吃斋念佛可换我老年时免受此难让我轻轻松松的告别人世,我愿意舍去华衣美食。
裹着一方大大的红羊绒披肩立于风中,虽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却依然感觉冷得刺骨。原来,红色给人以温暖也只是一种错觉。失血过多的身与心,即使从上到下连内裤都穿上红色的,也不会有温暖的。但我依然迷恋红色,如同十六、七岁时那么执着地爱上纯粹的白,像雪一样的纯净温凉;如同三十岁左右那么专注于性感的黑,像一首神秘莫测的朦胧诗;现在,恋上红,温暖热烈,像熊熊燃烧的火像喷薄而出的血,醒目。
心里,始终有这样一道风景,漫天皑皑雪地,一个红衣的女子,款款而至尔后踏雪归去。像血,热热的温度凝于冰冷的雪里,像花,红艳艳的绽于白的世界里。
冷风,冻结我的唇,于是闭紧保持沉默,不再言语。这冷冬,我开始封闭自己,猫在自己的世界里,冬眠。我又开始变成有病的乖孩子,很安静的呆在自己的世界里,冻冻自己。
很冷很冷的时候,我常常抚摸按摩自己或苍白或腊黄失去温度的手脚,希望能揉搓出一点血色或是热度,往往是徒劳。于是,只好放上大盆的热水,把手和脚埋进水里去。很快的,手和脚便有了血色,只是所有的指甲一瞬间灰白泛紫,像死尸。但是,身体也开始有了温暖的感觉。于是便想给自己挖一个坑,灌上很多恒温不变的水,把自己整个的身体掩埋进去,熬过漫长而寒冷的冬季。
这个冬天,真的好冷。但我有红色陪伴,给我制造假象的温暖。盼望下雪,和去年一样满目的纯净。我会红衣走入雪地,雪花飘飘,一片纯纯的白色里,那抹红,像任性的蔷薇般盛绽,像最绝色的伤口撕裂,蕴染开来成红尘中最明艳的沉重,唇上滴血般的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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