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花朵
(一)昨天收拾书架,不小心翻落一本书,散落了几张照片,其中一张是你的。照片上的你眉清目秀,笑靥如花。那时的你就像开在春天里的一树海棠,活泼而娇艳。嫣然浅笑,是风吹花蕾般的摇曳生姿;开怀畅笑,恰似摇落了
(一)昨天收拾书架,不小心翻落一本书,散落了几张照片,其中一张是你的。照片上的你眉清目秀,笑靥如花。那时的你就像开在春天里的一树海棠,活泼而娇艳。嫣然浅笑,是风吹花蕾般的摇曳生姿;开怀畅笑,恰似摇落了云英漫天飞舞。
你是我心头不敢碰触的魔瓶,已被我封存了两年之久。之所以不敢碰,怕一不小心开启了封印,你的魂魄就会像一缕轻烟氤氲而出,把我带回到不远的过去。
而那过去的鲜活愉快已嘎然而止,回去成了追忆伤感,遗憾未来。何苦?何必?不如让你的香魂连同你美丽的容颜、青春的记忆,永远封印在过去,犹如永不凋谢的海棠花,永远满树飘香,花枝乱颤。
两年来,从不敢想主动想起你。就算在脑海中偶然闪过,也会尽快把思维转移。要不是今天看到你的照片,被动地想起你,与你相识的,不长久的四年的林林总总,会永远葬在心底的花冢。无需祭奠,冢上自会香雾缭绕,直到你再次幻化成人形。
那时的你,又会滋生出怎样的风情?
是不是,会为前生的青春匆匆而过而遗憾?或者,为短短岁月的异于常人而不悔?
既然你适时地滑落在我面前,冥冥中,你地下有知,是否在责怪我?责怪我的无情?责怪我的冷漠?责怪我未曾在你逝去的日子里从形式上祭奠过你?还是用另一种方式告诉我,你真的就像我祈祷的那样,前世随风而来,在晴空里舞动漫天飞花,摇落了万种风情后,翩然而去?
你的生如花开,你的逝如花谢。你的生命过程只是一段花期,为了绚烂人间一瞬间的美好。你的使命完成了,就会自然的离开这个世界。没有遗憾,别人也不会为你伤感。你带来美好曼妙的倩影,带走了不老的神话,足够了,不是吗?
你的世世轮回,都是为了扮演这样一个角色,一个花之舞者,羸弱短暂,却生生不息。因此,为了你的逝去,我没有寻常的眼泪,也没有哀婉的悲痛。是因为,你从头到脚,从骨到血,哪有一丝人的气息?或者说,哪有丝毫世间浊物的秉性?
眼泪与香火,是否浊蚀了你淡淡的香魂?你的存在,是镜花水月的绝致,你的飘逝,是落花流水的遣慻。生生死死,对你来说是相对。其实,只不过是从虚无走向虚无。
既然,你让我再次想起你,我也回报你盈盈笑意。我会拿出一点点时间追忆你。就像在蓝天下放飞风筝的愉悦,你透明的羽翼掠过天空时,我会对你招手;就像清晨在凉台浇花的惬意,你在初开的紫罗兰上凝下一滴露珠时,我会对你眨眼。
你永远都与美好关联,无论你是人形,还是一朵花,一片云,一滴水,一缕空气。就算是一只枯叶蝶,也会把自己的一丝秋意阑珊,恰当的嵌在古朴的红墙绿瓦,点缀出一叶绝美的忧伤!
(二)
关于你记忆的点点滴滴,两年间已如四溅的水花,该蒸发的早已蒸发,剩下的是支离破碎的印记和模糊不清的片段。既便如此,也足够重新拼起一个活脱脱的你。就像听完一首伤感的小提琴曲,曲终人散,萦绕在耳边的还有散不去的感慨。
你七个兄弟姐妹中,你是老幺。只有你是那样的与众不同。你说,从小你就感到不属于这个家庭,不属于生你养你的那片故土。从小你就爱美,恰恰你又长得很美。孩童时代,你是姐姐们带着到处炫耀的资本。上学了,你更爱美了,但是家里穷,没有新衣服穿。没办法,你会在姐姐们出门的时候,偷偷穿上她们的新衣裤去上学。放学后匆匆回到家,换下衣服并叠好,惴惴不安的等着姐姐们回来时不要发现马脚。于是你那时就开始发誓,这辈子要挣很多钱买一大堆喜欢的衣服,装扮自己的人生。
后来,你果真实现了。你不停的变换着服装,家里的衣橱早就装不下了。你像一只花蝴蝶一样努力在自己短暂的人生中变幻着迥异的色彩。不仅如此,你还把多余的、半新不旧的、甚至全新的衣服送给你的七大姑八大姨的无数孩子们。每年回老家过年,你还会大包小包的买很多衣服鞋子。你买的新鞋的盒子码起来几乎和你等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鞋贩子。你酷爱华服,所以你送的礼物也是服饰。
初中毕业后,你来到城市打工,学了调酒师。你相貌出众,头脑灵活,口齿伶俐,又会察言观色,所以处处吃得开。有一次,你给我们炫耀说,你去一家酒吧应聘调酒师,老板说你有一种艺术气质。因为你那天穿了一件褶皱的白衬衣,袖口长到盖住手,有山本耀司的设计风格。你慵懒地做着自我介绍,一副病西施的漫不经心。老板后来说你的气质符合酒吧的格调,于是当即留下了你。那是一个名叫“魅”的酒吧,老板以前是工艺美院学环艺的,所以你优雅独特的个性吸引了他。你那天的表现的确和酒吧的风格很般配,至少,和酒吧名字很符合。
你最擅长调的鸡酒是“红粉佳人”。那种掺了鸡蛋清和朗姆酒的粉粉嫩嫩的饮料,像极了你白嫩柔滑的粉脸。杯沿上嵌的那颗糖渍的樱桃红得像血,一如你饱满丰润的烈焰红唇。只是这唇从没有在人前招摇过,它只属于你们世界的狂野。
也是在哪个酒吧,小胖对你一见钟情。
小胖是本地人,家庭条件好,工作单位好,收入当然也高。他本人酷爱名牌,无论护肤品还是服装,一律高档货。尽管,那些名牌服饰穿在他臃肿的身躯上既不出型,也不出众;尽管,那些高级护肤品擦在他的胖脸上既不美白,也不水嫩,但是他仍旧乐此不疲,痴心不改。
他当然也会送你化妆品和服装。每次,小胖瞪着纯真的小眼睛把这些东东排在你面前,眼巴巴希望你喜欢时,你总是摆出一脸的不屑,对那些瓶瓶罐罐好像在看一堆垃圾。其实你心里是喜欢的,嘴上却假装厌恶地说:“拿走拿走,谁稀罕?”小胖便会自言自语委屈地解释这些东东如何好,如何贵,眼泪都快要下来了。
每次小胖来找你,都会坐在一旁痴情地看着你忙碌,有时会上来搭讪。你明明很得意,却会板起脸,眼角斜着他娇嗔地说:“没事一边待着去!”小胖会撅着嘴乖乖回到座位上,那样子既可怜又可爱,像被妈妈冤枉了的孩子。
我们经常像看笑话一样看你们表演欢喜冤家,那时的日子真的很欢快。恋爱中的双方都是这样甜蜜吧,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小胖自从和你相识后,一直保留着他第一次见你时穿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压箱底。你吃不下饭,小胖会在冰天雪地的时候为你跑很多路去买你喜欢吃的必胜客,他说他减肥都没跑过这么远的路。
你在小胖的眼里,就像一朵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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