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尘絮语(五)
(一)我又开始忧伤了,在这个有清凉的风吹来的早晨;在我慢慢地梳理我长长的黑发的时候;在我穿越街道边一棵棵香樟花树的时候;在我悄悄地一遍又一遍翻看着往日文字的时候;总是那么容易地就掉进了忧伤的旋涡。沉沉
(一)我又开始忧伤了,在这个有清凉的风吹来的早晨;在我慢慢地梳理我长长的黑发的时候;在我穿越街道边一棵棵香樟花树的时候;在我悄悄地一遍又一遍翻看着往日文字的时候;总是那么容易地就掉进了忧伤的旋涡。沉沉浮浮。
我是如此贪恋我的忧伤。我总会在一段一段的忙碌之后将它拾起,然后,静静地享受它带给我的宁静与寂寞。这一刻,我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在守望什么,在等待什么,在坚持什么。灵魂,也只有在这片刻时光里,悄然凸起。
我是如此贪恋我的忧伤。我的忧伤,不是颓废,不是低迷,它是沉寂地自省,理性地回望,它可以一路引领着心灵通往净洁之地。忧伤,是沉淀岁月的尘,重扬生活的帆。忧伤,是一个人的沉默,又是心河的千言万语。
(二)
红尘一场梦一场。好友问,为何突然说这样的话。突然?不,这样的感觉一直存在,只在这一时刻感叹出来罢了。你看,春天又走远了,在你的欢笑、她的泪水、我的叹息中就这么一恍而过。所有的一切,不都像是一场梦吗?梦里真实,醒来空空。回不去的,岂止是岁月;握不住的,又岂止是时光?!无法让时间停滞,更无法让时光倒转,恐惧的不是年华已逝、容颜老去,而是眼睁睁看着生命中的人和事,由繁华走向苍凉,由浓烈走向淡薄。其实,滚滚红尘,属于我的这一朵花,无论我摘与不摘,都会枯萎老去。
忙碌的日子,我用生活累积文字;空白的光阴,我用文字填充生活。我行走在文字与生活之间,也常在生活与文字之间徘徊。无法远离生活,也无法割舍文字,所以,我生存的状态,通常是一边平凡普通地生活着,一边,大段大段的文字在脑海闪现。我不知道,是生活创造了我笔下的文字,还是文字创造了我当下的生活?
此生无悔!我不知道,这四个字,算不算我给生命最完美的答案。
(三)
有人说我追求完美,甚至说我本身就是完美的。他们给我戴上这高高的桂冠,让我惶恐不安。这世上有完美吗?有吗?我不是,你不是,他也不是。自古上下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有几人能称得上是完美的化身?!又有几人能配上完美的称号?!我在脑海中搜寻不到。
生活中没有完美。张爱玲说,“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里面爬满了蚤子。”这个世界是由人主宰着的,张爱玲笔下的“蚤子”,是指人性中的“小”。在今天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更是如此吧。一个人,再光鲜的外表,也难掩人性的“小”。没有例外,我们都有自私狭隘的一面,尽管我们也乐于助人,行善好施;我们都曾走过一段黑暗的路,尽管我们一直在追寻光明。不完美,不是错误,不是缺点,恰恰是人性中的“真”,其实只要我们常常观自心,常常自省,这便是向善向上。
(四)
每次聚会,总会有人,熟悉或是陌生的,说,“你很幸福吧?!”我含笑不语。我承认,我是幸福的,最其码此刻还是。我的幸福,温温和和,不热烈,却暖心。我们有亲人、有朋友;我们有追求、有憧憬,这是多么美好的生活。
我珍惜眼前的幸福,我喜欢当下的生活。每天抽一点时间陪陪父母说说话,他们爱吃什么我就买什么,父亲想要看的书,网上网下,我怎么着也要寻来买给父亲读,哪怕他一天只能读几页。现在的我,是奔跑着在生活,我好怕有些事情若不及时去做,会留下长久的遗恨。生命是一种责任,我们要勇于承担,这样,我们会快乐一点,我们也会无愧于父母给给予我的生命。
(五)
我很喜欢“缘”这个字,张爱玲曾写过,“于千万人之中遇到你所要遇到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中,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这便是缘吧。可我不知道,有些缘分,是不是注定只能存在于人生的某一段岁月,到了下一路口,我们还是要和一些人分手,说再见。我喜欢回忆。都说,人要往前看,往前走,可谁能否认,不是一份记忆在牵着我们走;又有谁,可以割断曾经,空荡荡地行走在当下?
父亲常常开导我,别想太多。在父亲身上,我读到太多的宽容、包容,太多的坚强与坚韧。我曾和妹妹争着抢夺爸爸妈妈的宠爱,尽管于我,那只是一场暗暗地战争,抑或根本就不战而退,因为无论从哪个方面我都是争不过妹妹的。妹妹温顺、听话;我叛逆、倔强。而今天,妹妹去了另一个世界,她把父母所有的宠爱都留给我一个人时,我竟不知所措了。妹妹留的那么绝决,我要的肝肠寸断。
空。空空。每每想到的生命的无常,生命的短暂,就万念俱灰;然而也豁然开朗,人生,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佛说:世间万物皆空,唯其空,方能包容万物。如今,很多事对我来说,已经是不屑了。剩下的,惟有好好幸福,好好爱!
(六)
人,都是双面的吧。白天一个我,夜晚一个我;闹时一个我,静时一个我;理性一个我,感性一个我;乖巧一个我,叛逆一个我……究竟该丢掉哪一个我,留下哪一个我?哪一个是真我,哪一个又是假我?或者命中注定就这么纠缠一辈子,无法远离,却也无法走近。
我说过,文字于我,是一个出口。有人,透过文字,呐喊;有人,透过文字,表达;我只想,透过文字——喘息。
我喜欢热诚地生活,安静地写字。我一边在报刊上发表着朴实的生活文字,一边又在博客不着边际地涂鸦心情;我一边快乐地将日子一天又一天地重复,一边又天马行空任思想游离于烟火之外;我一边幸福地享受着生活,一边又哲人似的思考人生。手指,有时只是思想的奴隶,适时记录下灵魂的吟唱。残章断句,不指扬名。古往今来,有几人可以站在文字的巅峰,指点江山?既然不能做一棵树,我就选择做一棵草;既然成为不了江河湖海,那么,做一湾溪流,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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