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巴鱼

泥巴鱼

窭陋散文2025-11-07 07:02:06
老家地处偏远的豫东乡村,父辈们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封闭有单调的生活。只有一条小溪通向外面的世界,诉说着土地的贫瘠和生活的无奈。然而就是这条小河盛满我童年的遐想,赋予我童年的全部乐趣。小河
老家地处偏远的豫东乡村,父辈们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封闭有单调的生活。只有一条小溪通向外面的世界,诉说着土地的贫瘠和生活的无奈。然而就是这条小河盛满我童年的遐想,赋予我童年的全部乐趣。
小河弯弯曲曲、玉带般系在村子的腰间,碧清的河水映着蓝天白云,衬着两岸的杨柳野花,这些在现在看来极美的景致却不能吸引我们,吸引我们视线的是清澈见底的河水中游来游去的肥嫩小鱼。小鱼最大只能长到一寸来长,圆鼓鼓的肚子里全是小米一样鲜黄的籽。看到它们就象现在眼里的鸡腿汉堡一样,是心中想象的美味。小时侯家里穷,虽不至于饿着肚子,但在一年四季中只有过年才能吃上一顿肉,我们这群坷拉头谗得很呢!
夏天终于姗姗来迟了,河水明显的欢快起来,杨柳夹岸、芳草萋萋,水中的鱼儿也到了产籽的时候挺起了圆圆的肚子。花子、狗蛋、石头和我呼朋引伴来到河边,花子拿出问娘要的一块纱布,石头和狗蛋把纱布的四个角用绳子绑起来系在一根棍子上,纱布中间用一瓦块压着,瓦块下面放一条蚯蚓或是一小块馍。这样我们就做成了一张简易的‘网’。
我们轻轻地把‘网’放进水里,然后屏住呼吸谁也不吭声,否则鱼儿回吓跑的。我们能透过水面清清楚楚地看见鱼儿慢慢的游过来,围着瓦块偷偷的窥视,大口呼吸着从瓦块下面不断溢出来的香味。一条稍大的鱼儿用尾巴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瓦块,再慌忙游走,稍停确认没危险就呼朋唤友蜂拥而上,欢蹦乱跳幸庆从天而降的美食。我们一看时机已到,力气稍大的石头猛的一提棍子,立刻一群鲜活肥嫩的鱼儿在网中不知所措笨拙的扭动。如此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网住一堆小肥鱼。
我们嬉笑着把稍大的鱼儿随便在水中洗洗,放在一张大大的荷叶上,撒上我从家里偷来的盐巴,把荷叶卷起,外面再用河边的泥巴糊起来。在河边的小树林里,石头和狗蛋在地上掏一个洞,洞上架上几根湿湿的柳条,把糊好的鱼放在柳条上。我和花子也捡来不少干的树枝,开始点火烧。我们大声笑着,呼喊着,在草地上翻打滚爬,看着泥巴由湿变干荷叶由青变黄,丝丝的香气从裂开的泥巴缝里游了出来,鱼儿熟了。
剥掉泥巴,打开荷叶,哇,鲜香扑鼻。熟透的鱼儿挤在一起,象半月的牙儿一样亮白,引得我们这群谗猫胃口大开,席地而坐大嚼一通。在我们看来,这喷香的泥巴鱼就是当时无上的美味。
长大后进了城,每次吃鱼,就会想起童年的泥巴鱼,心头总会有一种酸酸的感觉。童年的岁月象村中的小河水一样无声却有色的流走了,但那小河那泥巴鱼却永远印在了我日益沧桑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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