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船入沧海

叠船入沧海

阴寿散文2025-12-15 04:42:01
盛夏午后的一场雨,打湿了河畔青碧的骄柳,却淋湿不了池中盛开的荷花。淡淡的芳香在湿漉漉的空气中仿如是无法握住的一缕雾纱,轻盈且飘逸。在这潮湿的季节里,折几只纸船,让它载着青莲花瓣随水漂流,期待着它们有一
盛夏午后的一场雨,打湿了河畔青碧的骄柳,却淋湿不了池中盛开的荷花。淡淡的芳香在湿漉漉的空气中仿如是无法握住的一缕雾纱,轻盈且飘逸。在这潮湿的季节里,折几只纸船,让它载着青莲花瓣随水漂流,期待着它们有一天能入沧海。
发束作缆绳,身躯为帆,双手当浆,叠船入沧海,风正潮平。粉红的花瓣是谁昂扬的思绪?荡动不平的纸船是谁深遂的目光?欲征服每一波狂猛的浪潮,想要挡住每一场暴风雨的侵袭。待纸船入沧海时,那海水仍旧碧绿如蓝么?水面的海鸥还会掠过浪尖么?海上日出是定然是绚丽多彩的,朝霞托着梦想绚丽了远方天空。
远方的天空下有奔腾的河流,河面上飞驰着艘艘大木船。它们不似我的纸船那般瘦小,也不像纸船那般弱不经风雨。那扎着红头巾、系着红腰带、光着膀子的水手们,奋力地划着船浆逆水而上。“砰,砰,砰”激荡的鼓声回荡在河面上空,给人以顽强不屈的斗志与无穷尽的力量,船浆划出来的水华恰似一朵朵被叠加的浪花,这飞驰的木船是没有帆的,却在逆流而上尽显阳刚、坚毅与果敢的气势。
眸光不知不觉暗淡下来,心在恍惚间变得沉重起来,这纸折叠的船真的能入沧海么?它没有勇敢的水手可经依靠,也没有结实的船身可以经受冰川、暗礁的触碰,甚至根本无法抵挡风雨,这样的纸船真的能入沧海么?况且还要载着红艳的荷瓣?不识水性的我,难道只能站在岸上为它送壮行么?如果不能游在水里为它送一程,那至少让我的双臂长得稍为长而有力一些,将纸船放入水中后,用力划出几个浪花推着它远走。
历尽漂泊与流浪,我的纸船终是难以沧海的么?当清水淘尽了荷瓣上的最后一丝清香时,当波浪打湿了纸船最后一个角落时,能逃得过被颠覆和沉没的结局么?暗潮涌动,茫茫水域与我四目相对间,恰是透露出隐隐的担忧与焦急的讯息,“叠船终是难入沧海”风如是说。我焦急地瓣解,如果发束、身躯和双手还不够,那么我就以心志为船身,信仰为防护膜,眼睛为指南针,总能够与竹排一般结实吧,总能够从容在水面漂流吧。
“嘿,嘿,嘿”的吆喝声拽回了这飘缈的思绪,不禁莞尔一笑,从未见过的海到底是什么颜色?蓝色的么?真的是蓝色的么?它定然比我所见到的河水更为深遂,定然没有河水这般清澈见底。不知何时雨停了,天空更加澄澈,雨后的阳光更为娇媚与烈情。木舟早已走远了,波光鳞鳞的河面又恢复了往昔的宁静,时而能够看见成群的红鲤鱼穿梭于柔顺的水草间。此时正好放纸船,于是选了离桥最近上游的一个码头,放了九只载着荷瓣的纸船,等我跑上桥头观望时,那些泛红的纸船已然穿过了桥底,向河的远方驶去。
这一个夜晚,我做了一个极其美妙的梦,梦见我的船队在海上航行,海鸥为它们导航,白云向它们行注目礼,而大海将它们轻轻揽入怀里,朵朵荷瓣娇艳欲滴,依然保持着当初的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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