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突然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酸楚，就想和谁聊一聊。
弟弟搬走了，把他的行李草草地打一个包裹，搬走了。想来，他在我这里住了一个多月。住我这里，两个人在一个不足六平方的小屋，真的不知道怎么住下来的。他住我这里，离他工作的地方很远，需要乘两个小时以上的车，来回要五个小时。他原来以为可以住在大姐那里，没有想到大姐根本不讲情面，把他撵了出来。
弟弟是有很多缺点的，说起他，真的让我一阵心酸，一阵恨之入骨。
弟弟这个人，要是说他的缺点，那要说很多话，现在就不说了。还是说住我这里的一段吧。
他来的时候，为了少花一点钱，每天都早早地起来做一些自己喜欢吃的，吃完之后再去上班。我理解他，他一直没有什么合适的工作，赚一点钱很不容易。其实，自己做那么一口饭，去掉电费也不省什么钱，爱做做吧，晚上也是一样，自己再做一次饭。其实，就是为了省下那么一两元钱。
他刚刚来的时候，一到晚间，自己一个人早早地躺下了，转眼就睡着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天他都喝令我和他一起睡觉。我喜欢熬夜，有一些写作上的思路，大多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来的。
那天我在写作，他看时间已经是午夜了，又喝令我睡觉。我说，你先睡吧，我要是放下了思路该没有了，明天有可能接不上了。他一听，生气了，起来穿上衣服，摔门走了。他一走，我的思路断了。他这一走，走了三个多小时，后半夜三点了，才回来。我的心一直在惦念他去了哪里，午夜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要悔死我的。
今天，我给他找出来一些衣服，他看了看说，拿那些衣服多沉啊，也没有用。说不好我几天就回家乡呢。他说得我的心里一阵一阵地不安，总感觉我没有帮他一点儿什么。总不是味。
他让我去帮他送一趟，我的一个熟人说晚上请我喝酒，我答应了，不好意思失约，所以没有和他一起帮他送东西。没有想到，我认识的那个熟人失约了，气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要知道这样，我帮他一下啊，让自己的弟弟……，心里很不好受。
屋子里空落了，其实更空落的是我马上离开了北京，离开了刚刚有些熟悉的地方，又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心里真的不是滋味，就像刚刚打碎了一件心爱的什么玻璃器皿一样难受。人往往就是，一要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心里就会不安，心里就会失落，心里就会空洞。那样子很像自己把一个什么东西丢了，或被心爱的女人骗了一样，怎么都不是一个滋味。
夜深了，孤单的一个人，就想和谁聊一聊，倒不是要聊什么，就是想让聊天充实一下空落的心。让空洞洞的心充盈一下，那种久久空洞洞的心真的需要填充一下了，不然，干瘪没有内容的心就会死亡了。
在午夜，给谁打电话？
写于2012/6/8北京丰台区云冈